盡管龔慶文身穿官服,圍過來的百姓仍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大慶的百姓還是有些地位的。
這里可沒有文字獄,再加上剛剛開國二十多年,百姓的認(rèn)同度較高,慶帝又頻繁打壓士族,間接提高了百姓地位。
莫說當(dāng)街強(qiáng)搶民女這么惡劣的事情,便是當(dāng)官的做得不好,百姓當(dāng)街開罵的也大有人在,再大的官員引起了民憤也得老老實(shí)實(shí)道歉。
大慶的民間風(fēng)氣有點(diǎn)類似于北宋年間,趙光義想要擴(kuò)建皇宮,都被皇宮周邊百姓罵得不能開工。
當(dāng)然,前提是在人多的情況下,若是私下里以民罵官,那就看命硬不硬了。
“光天化日......呃,不對,大晚上的,怎敢當(dāng)街強(qiáng)搶民女?”
“看那官老爺?shù)鸟R車,是福王府的,天啊!”
“我認(rèn)識他,福王府的龔長史,嘶......王府的長史干出這種事?”
“嘖嘖,還打人,你看那姑娘臉都腫了!”
“世風(fēng)日下啊,當(dāng)官的都這樣了!”
聽著周圍百姓憤怒的議論,龔慶文徹底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低頭看著自己行兇的右手,又看了看地上哭得梨花帶雨、衣衫不整的女子,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椎骨竄上來。
自己中計了,這是一個陷阱!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前方何事喧嘩?”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卻見兩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在太守陳文瑞和一眾府衙官員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陳文瑞看清楚情況后,口中如同吃了黃連一般,陣陣泛苦。
他小心翼翼地陪了兩位煞神一下午,生怕不小心惹出禍端了,好不容易快到了酒樓,卻遇見這檔子事。
陳文瑞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龔慶文這是被算計了,但他又能說什么?
算計他的可是奉王啊......再過個七八年,沒準(zhǔn)就是皇上了!
龔慶文啊,龔慶文.......你這不是找死嗎?
堂堂奉王,你說打臉就打臉,你不死誰死?
李徹眼看到了場中景象,臉上瞬間布滿震驚之色。
“龔長史?!”
“你糊涂啊!身為朝廷命官,福王府長史,代表朝廷體面!怎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出此等強(qiáng)辱民女、毆打無辜的齷齪之事?!”
“此舉置朝廷法度于何地?置陛下顏面于何地???!”
龔慶文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地上的女子,又指著李徹,嘴唇哆嗦著:
“你......你血口噴人!是她,是她陷害本官!”
龔慶文抬頭看向李徹,卻見李徹面上驚訝,眼中卻閃過一絲笑意。
饒是他再遲鈍,此刻也意識到,算計自己之人正是面前的奉王。
這瘋女人不知從哪里沖出來的,而李徹又‘恰好’和陳文瑞及一眾府衙官員路過,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龔慶文目色猩紅,歇斯底里:“圈套!李徹!是你設(shè)的圈套!”
“放肆!”李霖早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指著龔慶文的鼻子厲聲喝道,“龔慶文,人贓并獲,眾目睽睽!你還敢狡辯,攀誣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