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浩南回答道：

    “你應該知道，錢老早在1946年就已經提出，遠程滑行式飛行器的最佳飛行高度大約是96公里，并且根據(jù)努森數(shù)將流動劃分為連續(xù)流、滑移流、過渡流和自由分子流?！?

    “而在臨近空間的高空稀薄環(huán)境，高超聲速飛行器來流分子平均自由程顯著增大，對于研究飛行器整體氣動特性的宏觀參考尺度來說，飛行器繞流已經滿足過渡流的標準，因此物面速度滑移、溫度跳躍以及努森層形成使得傳統(tǒng)的連續(xù)流計算方法對飛行器氣動特性預測完全失準……”

    錢學森老先生的專著和論文，像周平建這一代航空航天人員幾乎不可能沒看過。

    雖然時隔已久，但后者還是能回憶起其中的不少細節(jié)：

    “可是我記得……錢老提出的努森數(shù)只是個概念上的定性劃分，臨近空間滑移和過渡流飛行器繞流這些系統(tǒng)基本都具有多尺度流動特征，往往存在局部稀薄效應，不能簡單定義為完全連續(xù)流或過渡流動？”

    對方能這么快就想起其中的要點，確實有些出乎常浩南的預料。

    “沒錯……所以我準備在錢老的基礎上更進一步?！?

    他一臉鄭重地回答道。

    周平建面露震驚，只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后，還是常浩南自己接著繼續(xù)道：

    “當努森數(shù)趨近于0時，氣體可以直接假設為連續(xù)介質，從而像是在大氣層內一樣直接采用n-s方程進行求解，而如果努森數(shù)大于10，那么分子間的相互碰撞可以忽略不計，僅需要考慮分子與物面相互碰撞，這都是相對比較容易解決的部分……”

    “但是在努森數(shù)處在001到10這個區(qū)間中的時候，就只能通過數(shù)值或解析求解玻爾茲曼方程來解決問題……”

    “并且……這也是解決稀薄氣體流動問題最為統(tǒng)一旳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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