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鳶頓住,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說道:“周衙內(nèi)我自知虧欠良多,再不敢奢求妄想。而風(fēng)箏之主不一樣,這是囚禁了我情思多年的執(zhí)念……”
一往情深,辜負良人。
“好……我說……”長幼深吸一口氣,將月初春集遇到周秦一事細細道來,每說一句,崔玉鳶的臉色慘白一分,待長幼說完,崔玉鳶的臉煞白一片,額前沁出細密的冷汗。
當真是……天意弄人!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崔玉鳶顫抖著毫無血色的唇,在長幼擔憂的眼神中,喃喃自語。
曾經(jīng)的一切執(zhí)著眨眼間轟然坍塌,緣來緣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原來竟是同一個人!
崔玉鳶不哭反笑,低低的笑聲流露出自嘲之意,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大聲,仿佛要將心里種下的苦果一一宣泄出來。
“崔姐姐……”長幼的心緊縮起來,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崔玉鳶單薄得宛若紙片人一般,宣泄的笑聲里漸漸藏了哭腔,那一雙淺淡清冷的雙眸眨落下簌簌淚珠,比起先前一見更加無神起來。
“阿幼,我是不是很可憐,想的念的那一個,竟然是我恨的棄的,這、這是不是報應(yīng)?”對周秦的感情棄之如履,如今反過來了,倒成了一把鋒利的刀,通通剜在自己的心口上了。
“不是,這不是報應(yīng)。周衙內(nèi)心里還有你,你們倆定會……”
一語未畢,崔玉鳶打斷了她的話,收斂了凄凄的笑容,道:“可我做不到?!?
她要臉面,崔家更注重臉面,她阿爹是決不允許她反悔的,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長幼驀然一頓,哽在喉嚨間的話語被堵住再也說不出來。
建安姑姑算準了兩人的性子,一個是撞了南墻寧死不回頭,另一個是驕傲自矜不肯放下身段,所以從來不插手他們兩人的感情,耐心十足地等自己兒子心死回頭,只要斷了,就再也沒可能再續(xù)前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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