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點頭說道,"也對,咱也不知道這個王仕仁都經(jīng)歷了啥,要是勸他盡釋前嫌,別去報仇,好像有點兒站著說話不腰疼。"
見長生不曾接話,坐在大頭左側(cè)的釋玄明出說道,"王爺,您是道門中人,怎么會對我們佛門教義如此了解"
"我了解的不是佛門教義,而是本質(zhì)規(guī)律,"長生隨口說道,"很多事情看似深奧復(fù)雜,實則都有規(guī)律可循,其實不管是道家還是佛家,修行的目的都是自度和度人,只不過道家門檻較高,入門較難,而佛門門檻較低,入門相對容易。"
長生說到此處略做停頓,轉(zhuǎn)而繼續(xù)說道,"有句俗話叫富修道,窮學(xué)佛,道家歷來為官紳士族所崇信,而佛家的信徒則多是貧苦百姓,這也是兩者教義不同所導(dǎo)致的,道家認(rèn)為仙道貴生,而佛家則推崇眾生平等,蕓蕓眾生遠(yuǎn)比仙道貴人多,故此佛家信徒的數(shù)量也就比道家信徒多。"
在釋玄明思考長生所說之時,大頭接過了話茬,"王爺,道家和佛家到底哪個更厲害"
"沒法兒說哪個更厲害,"長生搖頭說道,"單就境界而,佛祖和三清差不多,用道家的話說他們都屬于混元大羅金仙,而四大菩薩則和道家的大羅金仙在一個境界,其他菩薩和羅漢,則跟金仙天仙地仙相仿,仙家品階分五等,而佛家境界則分三等,也無法進(jìn)行精準(zhǔn)的類比。"
"我說的厲害不是誰能打過誰,而是那個啥,咋說呢。"大頭不知如何表述。
長生知道大頭想說什么,便出問道,"你想問的是它們誰更正確對吧"
"對對對。"大頭連連點頭。
長生沉吟過后出說道,"說的太深奧你很難理解,我盡量說的直白一些,道士往往明睿嚴(yán)苛,不是很好相處,而和尚則大多很隨和,脾氣也挺好,這其實就是雙方教義的不同所導(dǎo)致的,別的不說,就說釋玄明,你成天喊人家外號兒,人家也沒把你怎么樣,要是換成道士,早就打你了。再說我,除了你們幾個,我很少跟其他人推心置腹,因為我認(rèn)為他們不了解我,跟他們交往沒什么意義,我和釋玄明的行事風(fēng)格截然不同,但你能說我和釋玄明誰對誰錯嗎"
"我還是不太明白。"大頭訕笑。
長生無奈搖頭,"打個比方,咱們上山時走的是北坡,還有一些人走的是南坡,北坡陡峭,攀登困難,但速度快。南坡坡度較小,攀爬容易一些,但耗時要多一些。"
大頭緩緩點頭,貌似懂了,也可能沒懂,只是在裝懂。
長生也懶得再與他浪費唇舌,隨即將視線移向別處,在己方眾人說話之時,又有幾人提前退場,其中就有剛剛獲得銅符的王仕仁。
此時場外的石椅已經(jīng)空了許多,長生大致數(shù)了數(shù),仙宮里還有兩百多人,其中一直未曾上場的已不足一百六十人。
片刻過后,太極石臺下方再度有黑氣涌現(xiàn),此番現(xiàn)身的仙家依舊是來自地府的陰官,身穿地府官服,年逾古稀,彎腰駝背,手里拄著一根黑色鳩杖,想必是常年摩挲的緣故,鳩杖顯得異常光滑。
此番現(xiàn)身的老陰官神情和藹,語隨和,"諸位請了,老朽本是西涼土地,躋身仙班已有多年,此番臨凡歷劫,依照慣例,需將天庭頒授的護(hù)身銅符轉(zhuǎn)授諸位,規(guī)矩諸位想必都知道了,老朽便不再贅,咱們早些開始吧。"
這是最后一場銅符的爭奪,在此之前長生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最后一場會有兩種可能,要么競爭壓力很大,要么競爭壓力很小,事實證明這最后一場銅符的爭奪比之前幾場更加激烈,土地公話音剛落,仙宮各處便有十余人同時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