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季澤行終是忍不住,“這件事您別管了行嗎,我自己會處理的?!?
“我問過你那么多次,什么時候娶梔子回家,你都和我嘻嘻哈哈,說等她畢業(yè),說早晚的事……”老爺子被氣到手抖,“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就能隨便忽悠?還找個貪官的女兒,害得全家跟著操心,你長本事了!”
付婉雯趕緊去扶老爺子,“爸,您消消氣,消消氣……您放心,這事兒我們一定讓澤行給個交代?!?
季澤行聽到老爺子的話,心底也有氣,“爺爺,現(xiàn)在都是自由戀愛,娃娃親太扯了,我就算和陳婧真的分開,也不可能跟安梔結(jié)婚?!?
季老爺子被扶著剛坐到沙發(fā)上,聞又站起身來,“那你以前為什么不說?你和梔子一直形影不離的,我都跟安家說得好好的……你許叔叔,許阿姨,還有梔子……你現(xiàn)在鬧這一出,你讓我的老臉往哪里擱?你讓我怎么和他們交代?”
季澤行心想,交代個屁。
他說:“這事兒您不用管,我去和他們說。”
“你這樣對得起梔子嗎?!”季老爺子不可置信,“你這叫始亂終棄!”
這帽子扣得太重,季澤行腦仁疼,“我和安梔談都沒談過,什么始亂終棄,爺爺,算我求你了,這事兒你讓我自己解決,行嗎?”
他自認(rèn)語氣足夠溫和,算不上頂撞,但季老爺子還是被氣得夠嗆。
“今天我話放這,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這門親事就作數(shù),這是我和你安爺爺說好的,他人不在了,我得信守承諾,”老爺子干脆也不同他再理論,直接下了最后通牒:“梔子還有半年畢業(yè),這個月你們就訂婚,明天我就去和你許叔叔定日子,我要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包括那個陳婧!”
夜里季晏淮買來新的額溫槍,安梔已經(jīng)睡著了。
他在床邊給她量體溫,每十五分鐘一次,從三十八度二一直到降至正常的三十六度多,他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下來。
他總覺得安梔體質(zhì)不太好,那一年冬天兩個人都跳進(jìn)冰冷的湖水里,他一點事兒沒有,安梔重感冒那么久。
她現(xiàn)在有心避著他,就算不舒服大概也不會和他說,他睡在客廳是以防萬一,沒想到她真的感冒了。
深夜的房間一片靜謐,季晏淮坐在床邊,在安靜的空間里聽著另一個人的呼吸聲,這種感覺很奇妙。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他本來以為一輩子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