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回到家里,進了書房,眼淚終于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來,她哭是因為父親。
想到那個一生致力于科研的人,在最后的時光,竟然成了某些人眼里的一門生意。
幾分鐘后,她擦干眼淚,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也許現在追究這些的確沒有意義了,但她不能脆弱,在未來,她絕不會再讓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傷害她在意的人。
九點,是楊嫂下去叫的顧鶯,顧鶯也很乖地上來了。
睡覺之前,顧鶯有些不開心地說道,“爸爸說,他要離開幾天,不住樓下了。”
蘇晚安慰她道,“他可能生病了,要去看病,媽媽陪著你?!?
“媽媽,爸爸一個人好可憐哦!他生病了,都沒有人照顧他?!鳖欪L突然說出這句話來。
蘇晚的呼吸微滯,接著,轉移其它的話題,顧鶯聊到了親子運動會。
“媽媽,爸爸答應我會來參加的?!?
“他身體不舒服,還是讓媽媽陪你吧!“蘇晚朝女兒說道,語之間,蘇晚也是下意識的讓女兒遠離顧硯之。
也有受今天晚上的情緒影響吧!蘇晚真的很想和這個男人一刀兩斷,斷個干干凈凈。
聊著聊著,懷里的孩子就睡著了,蘇晚枕著手臂,思緒不由飄到了樓下那個生病的男人身上,高洋的話響起,他晚上可能還會發(fā)一次高燒,蘇晚翻了一個身,決定狠心不去管這些。
閉上眼睛,越來越多的思緒又涌上來,如果顧硯之出什么問題,那女兒的未來就少了一個成為她的有效供體,雖然不確定女兒會不會發(fā)病,但蘇晚不敢賭。
理智告訴她,應該徹底狠下心腸,這個男人冷漠地將她父親的心血視為商業(yè)項目,她不該對他有任何憐憫行為。
但想到女兒的未來,蘇晚心煩意亂。
她起身下樓,腦海里是顧硯之下午的行,這個男人一句輕飄飄的商業(yè)決策,就抹殺了她父親最后兩年的努力,這種冷血動物一樣的男人,真不值得她可憐一分一毫。
楊嫂也還沒有睡,看到蘇晚下樓,她不由問道,“太太,是睡不著嗎?”
“我下樓喝口水?!碧K晚說道,去接了一杯水喝著,但她的表情卻有些掙扎和矛盾的。
想到樓下的男人要是病情加重,不但影響她接下來的實驗行動,還會給女兒的未來造成麻煩。
可醫(yī)生預判他今晚還會高熱,對于這一點,蘇晚也是有經驗的,一般第一次溫度燒到四十度的人,會有幾個小高峰的起伏,不是一次性就能完全退下來的。
而想到顧硯之對生病的討厭和固執(zhí),即便他真高燒了,他也會選擇硬扛。
可這一周來,他已經連續(xù)抽血了三次,他的身體真的能挺得住嗎?
蘇晚的念頭在腦海里激烈交戰(zhàn)。
最終,她握水杯的手用力攥緊,像是下了決定。
她朝楊嫂道,“楊嫂,我下去一趟,你聽著鶯鶯的動靜。”
“好的,太太,你去吧!”楊嫂微笑道。
等蘇晚推門出去后,楊嫂不由輕嘆一聲,心想著,到底太太還是不放心顧先生的吧!
畢竟顧先生是太太那么喜歡的人,要不是顧先生犯了原則上的錯誤,這將是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呢!
蘇晚來到顧硯之的門口,她猶豫了幾秒,伸手按響了門鈴。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有人過來開門,蘇晚心頭一緊,他不會高熱暈厥了吧!
蘇晚立即撥通了高洋的電話,詢問顧硯之的門鎖密碼,高洋立即報給了她,原來是她女-->>兒的生日。
蘇晚剛要掛電話的時候,高洋急切道,“蘇小姐,顧總那邊麻煩你了,我爸也剛住院了,我走不開?!?
蘇晚一愣,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