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秦若詩終于拿到了一個打電話的機會。
她和林語曦一樣,活到將近三十的歲數(shù),在這個世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血親了。
但她和林語曦又不同。
她有家,傅家。
而林語曦?zé)o依無靠。
打電話給傅家的其他人,顯然不是個好選擇,叔叔阿姨無心她的事,而在奶奶面前,她需要苦心營造大小姐的形象。
只有傅庭川,無論她是什么樣子,他都會站在她身后。
電話很快被接起。
“若詩?!?
依舊是短短的兩個字,卻讓秦若詩感到無比心安。
“庭川,我現(xiàn)在在警局,警方說我和秦海峰的死有關(guān),你能不能……幫我找個律師?!?
對面頓了一下,語氣稍顯急切:“我馬上到。”
秦若詩像吃了安神藥似的,她知道,即便現(xiàn)在身處地獄,傅庭川也一定會來救她。
十五分鐘后,警局門口走進來一位身姿筆挺的男人,身后跟著一位提著文件袋的律師。
警局局長瞠目結(jié)舌。
這位律師可是全國律界的大牛,專注刑事辯護領(lǐng)域,經(jīng)過他手的案件,無一失敗。
傅庭川像參觀自己家一樣,悠然踱進去,穿過長長的走道,推開監(jiān)室的門。
秦若詩看到他,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救星。
“庭川,他們抓錯人了,我和秦海峰總共就見過幾次面,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傅庭川示意律師上前,“張律會替你辯護?!?
手銬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秦若詩心慌極了,“庭川,這件事真的跟我沒關(guān)系,上法庭的不應(yīng)該是我。”
傅庭川把律師請出去,在對面坐下,語氣有一絲無奈:“來的路上,我看了警方掌握的證據(jù),實話說,對你很不利?!?
說得再嚴(yán)重一些,就是——證據(jù)確鑿。
“根據(jù)現(xiàn)有的證據(jù),我只能拜托張律盡量減少你的刑期?!?
聽到最后兩個字,秦若詩整個人像被丟進冰河里,額角冒著虛汗。
“不,這是冤案,庭川,你跟張律說,我不能去坐牢的。”
傅庭川對此也束手無策,“警方審訊時,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你?!?
秦若詩臉色蒼白如紙。
她做得這么隱蔽,請的是京市最好的黑色機構(gòu),怎么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
不,她絕不可以坐牢。
秦若詩急著站起來,想奔向傅庭川,但雙手被桎梏,只能斜著身子往前靠。
“庭川,我是傅家人,怎么可以坐牢?”
傅庭川適時走近幾步,伸出一只手,從后方虛抱了一下。
“沒事,最多也就幾年而已,等出來了,你依舊是傅家千金,永遠(yuǎn)無法替代?!?
秦若詩頻頻搖頭。
可她不想做傅家千金啊。
她想做傅太太!
“庭川,你救救我,真的不是我做的,他們抓錯人了,我怎么可以被判刑……”
她都慌到語無倫次了。
傅庭川聲線安定:“若詩,現(xiàn)在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你實話告訴我,這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若詩咯噔一下。
她叫來的是傅庭川,而不是傅家其他人,就是怕這件事被捅到長輩面前。
秦海峰已經(jīng)將她逼到了懸崖峭壁上,不是她死,就是秦海峰死,所以她雇了人。
她支付了相應(yīng)的款項,但具體的過程,她不知。
這也是為了她的安全。
到了警察局后,她-->>才知道,原來秦海峰是溺水而亡,尸體在河流下游被發(fā)現(xiàn)。
據(jù)說是一個釣魚佬發(fā)現(xiàn)的,正常的地方不去,非要找這些鳥不拉屎的偏僻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