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月凝肩臂上深可見骨的傷痕,陸長生青銅面具之下的眉頭微蹙。同門相助是道義,讓師姐帶著重傷在這危機四伏的遺跡之中行走卻是不妥。
他當(dāng)即上前一步,旋即便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溫潤的玉瓶,倒出三粒龍眼大小、散發(fā)著濃郁草木清香的丹藥遞了過去:
“沈師姐,這是‘百草玉露丹’,我想對你的傷勢應(yīng)該會有些幫助。”
沈月凝此刻確實感覺體內(nèi)靈力枯竭,傷口處火辣辣的劇痛伴隨著陣陣虛弱感襲來。她看著陸長生遞來的丹藥,那精純的藥香一聞便知絕非凡品,頓時眼中的感激之色更濃:
“多謝師弟援手,又贈靈藥,感激不盡!”
她也不矯情,玉手直接地接過了丹藥,旋即毫不猶豫將丹藥送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數(shù)股溫潤清涼的暖流,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那一股清涼之意所過之處,體內(nèi)翻騰的氣血迅速平復(fù),經(jīng)脈中枯竭的靈力如同注入甘泉,開始緩緩滋生。
更神奇的是,肩臂上那幾道猙獰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愈合,結(jié)痂,痛楚大減。不過盞茶功夫,沈月凝蒼白的臉色便恢復(fù)了紅潤,氣息也重新變得悠長平穩(wěn),傷勢竟然好了七八成!
她活動了一下手臂,感受著體內(nèi)重新充盈的力量,美眸中異彩連連,對著陸長生再次鄭重抱拳:
“師弟靈藥神效,月凝已無大礙了。還未請教師弟高姓大名?此番出手救命贈藥之恩,月凝銘記于心,日后定當(dāng)厚報!”
陸長生擺了擺手,青銅面具遮掩了他的表情,不過聲音卻是依舊平淡:
“師姐重了,同門互助本是應(yīng)當(dāng),在下陸長生。”
“陸長生?”
沈月凝微微一怔,秀眉輕輕一蹙,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她身為凌霄宗外門榜之上,名列前茅的天才弟子,對榜上有名的弟子自然是極為熟悉。
神宮境六重的實力,按理在外門榜之上絕對能躋身前三十名之列,然而她搜遍了記憶,卻對于這一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
“恕月凝孤陋寡聞,師弟實力如此強橫,竟似不在外門榜之上?以師弟神宮境六重的境界修為,不應(yīng)籍籍無名才是?!?
沈月凝忍不住問道,眼眸之中也充滿了好奇。
陸長生聞,面具下傳來一聲低低的輕笑,語氣之中也帶著一絲感慨:
“師姐沒聽過我的名字也屬正常,因為,數(shù)月之前我還只是宗門內(nèi)一名籍籍無名的雜役弟子,這外門弟子的身份,也是不久前才剛剛晉升所得?!?
“什么?”
聽得此話,沈月凝一雙美眸瞬間睜大,紅潤的小嘴微張,臉上更是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你是雜役弟子?數(shù)月前剛晉升外門弟子?!也就是說,數(shù)月時間……你居然從凝丹境一重,突破到神宮境六重?!”
沈月凝震驚不已。
凌霄宗晉升外門弟子的硬性門檻,便是踏入凝丹境一重。也就是說,眼前這位戴著青銅面具、實力強悍的師弟,在短短幾個月內(nèi),跨越了凝丹境整整一個大境界,更是在神宮境中連破六重小境界!
這是什么概念?這幾乎已經(jīng)不能以簡單的天才來形容了,簡直是妖孽!
沈月凝看向陸長生的目光更添上了濃重的驚異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磥磉@一位陸師弟身上,必然有著驚天的大秘密。
“對了,師姐怎會來到在這遠古墓府之內(nèi)?”
陸長生好奇問道。
沈月凝收斂心神,旋即莞爾一笑,解釋道,
“我前些時日恰好接了宗門一個任務(wù),前往天幽城附近調(diào)查一樁妖獸襲擾事件。任務(wù)完成準(zhǔn)備回返時,卻意外聽聞了這座遠古墓府現(xiàn)世的消息?!?
“據(jù)說,墓府其中據(jù)說蘊藏大機緣,甚至可能有著驚人的寶藏與傳承。我心念一動,便也趕來碰碰運氣。只是沒想到墓府內(nèi)兇險遠超預(yù)計,若非師弟及時出手,恐怕……”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九根斷裂的圖騰石柱,若非陸長生精準(zhǔn)地找到陣眼破綻,以力破陣,她今日恐怕真要飲恨于此了。
兩人一番交談,發(fā)現(xiàn)彼此性情頗為相投。沈月凝聰慧大方,知恩圖報;陸長生雖戴著面具顯得神秘,但行事果斷,重情重義且潛力深不可測,兩人對彼此皆有著一些好感。
沈月凝美目流轉(zhuǎn),她看向遺跡更深處那片更加宏偉但也更加破敗的巨石建筑群,旋即提議道,
“陸師弟,此地兇險與機遇并存,不如我們結(jié)伴同行,彼此也好有個照應(yīng),不知你意下如何?”
“也好!”
陸長生沒有拒絕。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繼續(xù)深入,看看這墓府的深處藏著何等造化!”
沈月凝展顏一笑。
兩人不再耽擱,身形掠動,朝著那一片規(guī)模宏大的巨石廢墟深處進發(fā)。
墓府的深處,這里的建筑更加古-->>老宏偉,巨大的石柱需數(shù)人合抱,斷裂的墻壁上殘留著模糊的壁畫與無法辨識的符文。
兩人穿行在倒塌的廊道和空曠的殿堂之間,神魂力量外放,時刻警惕著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或陷阱。
行進了約半個時辰,兩人穿過一片坍塌如廢墟一般的宮殿群后,前方視線便是豁然開朗,竟是一處相對完好的玉石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