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自心懷鬼胎往島上去。
到了宿舍區(qū),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了陸母已經(jīng)脫下了紅色的棉襖,換上了一件灰不拉幾顏色的棉襖,脖子上圍了一件紅色的圍巾她還是穿紅色才好看。
他以后,一定給她送很多很多紅色的衣服。
“媽,年夜飯你掌勺嗎?”
陸母笑著抬頭,第一眼看到了她的兒媳婦,然后就自然地看到了兒媳婦旁邊的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
只一眼,陸母的笑容僵住了。
他,是他。
不管他的臉上有幾條疤,她一眼就能認(rèn)出了他。
時隔十五年,他雖變老了許多,但是眼神卻依舊清澈,而她卻已經(jīng)兩眼渾濁。
十五年,真的好漫長,久到她都已經(jīng)一只腳邁進(jìn)了棺材里了。
她沒有想過,還能再見一面。
“你的手流血了?!?
羅工說著,就奪下了陸母手里的菜刀。
羅工不擅做飯,就和梁助理他們在一旁打下手,她將粉條剛泡上,轉(zhuǎn)頭就看到了陸母就跟傻了一般手流血了也不知道。
老海同志的動作最快,他忙將陸母手指頭的血洗干凈了,又馬不停蹄地找來了醫(yī)藥箱給她包扎好,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就跟李工瘸了腿一樣一樣的。
林見椿咂舌,她琢磨過來了。
這老海同志有點兒不對勁兒啊。
明明對寡婦避如蛇蝎,這才過了一夜,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老海同志看上了她媽。
喲嚯。
這就有好戲看了。
林見椿擠到陸母的身邊,“海醫(yī)生,謝謝你給我媽包扎傷口。舟哥,一會兒不要忘了給海醫(yī)生醫(yī)藥費(fèi)。”
陸懸舟只看他媽的神色,就知道海醫(yī)生是他爸無疑了。
只是現(xiàn)在他爸失憶,對于他爸來說,他媽,他北市的所有一切都是陌生的,不知道他爸會如何選擇。
梁助理也在一旁道:“嫂子你休息一會兒,年夜飯有我們呢,你大老遠(yuǎn)的來也嘗嘗我們的手藝?!?
等屋子里恢復(fù)了寧靜,陸母才捂著臉,壓低了聲音哭出聲。
陸母就算是失控,也知道大過年的不好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只能捂住自己的嘴。
就連向來冷清的羅工也紅了眼,“哭什么呢,這是好事兒。我做夢都想要我愛人能復(fù)活,能好好地在另一個地方活著你比我幸運(yùn),你該高興的?!?
陸母抱著羅工,哽咽著道:“我以前也這么想,現(xiàn)在我也這么想,他只要活著就好,不記得我也沒關(guān)系”
林見椿忙著給二人遞手帕遞水,喝了水,二人都冷靜了下來。
陸母一想起自己追著陸父在草岙島等了兩天一夜,也發(fā)了狠。
“咱們都一把年紀(jì)了,要男人也沒什么用。反正他也不記得,也不想見我,我也不跟他相認(rèn),咱們老姐妹一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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