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還是他這種面相高冷的人。
裴淮聿的身上,有明顯的寒氣,在這個悶熱的夏季,很明顯。
他仿佛知道了倪霧的答案,也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心臟撕扯著,無數(shù)次的勸說自已放手。
“林叔,靠邊停車吧?!?
司機靠邊,車速慢下來。
裴淮聿先下了車,繞到了倪霧的車門旁邊,親手幫她打開車門,他的手指,指骨分明,緊緊的扣著車門把手,笑意在唇角蔓延。
他用一種很輕快的語調,壓著全身上下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疼痛?!按_定不跟我結婚嗎?現(xiàn)在進去領證,哪怕是明天離了,你能分到我一半的財產(chǎn)?!?
倪霧沒有下車。
她坐在車內,眸光清澈。
手掌心攥著這一枚硬幣,有些出汗,裴淮聿站在外面,陽光炙熱,把他蒼白的臉照出一絲血色來。
他臉上帶著光影。
里面穿了一件白襯衣,單手搭在車頂,一只手打開車門,就這么俯身看她。
似乎是想讓她下車,又用身體在門外攔住她的路。
倪霧忽然說,“你把外面的西裝脫了吧?!?
裴淮聿脫了西裝,搭在臂彎里面。
白襯衣扎在腰里,腰身緊窄。
“里面這件要不要脫,我里面什么都沒穿,當眾脫衣服不大好,你要是想看,跟我領了證,我天天晚上脫給你看?!彼鰟?,有些混的解開了兩顆襯衣扣子,還準備往下解,停住了動作,因為倪霧忽然笑了一下。
他好久沒見倪霧笑了。
只是輕輕的彎了一下唇。
“你都沒跟我求婚,一枚硬幣,就想讓我嫁給你?”
七月份的濱城很熱,雖然是海邊城市,一邊吹著海風一邊悶熱。
裴淮聿的脊背被外面的陽光曬得發(fā)熱,他的黑眸里面光澤明亮放大,視線滾燙,渾身的血都是熱的。
他上了車,讓司機留下。
裴淮聿急切的對她說,“我?guī)闳€地方。”
然后又鎖上車門,那一瞬間,他跟倪霧久久的對視。
“倪霧,這輛車,我鎖上了,你就下不去了。”
倪霧捏著掌心的硬幣。
她不會把婚姻交給這樣一半的機率,她的婚姻,遵從于本心。
在這個十字路口,她想往前走一步試試。
“裴淮聿,看你表現(xiàn)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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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濱城到松城,四個小時的車路,裴淮聿只開了一會兒,倪霧就跟他換著開,按照導航的路程。
下午三點多,到了松城市區(qū)。
市南紅楓路,這一片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黑色的鐵門緩緩打開。
裴淮聿握住了倪霧的手走進去。
鐵門之內。
倪霧看著眼前是過分熟悉的場景,那是青云縣,她從小生長長大的家。
外公外婆的家。
地面上的水泥面,用石頭壘砌來的菜圃,朱紅色的堂屋門,房屋的構造,戶型,院子里面的一草一木,都跟倪霧記憶里面的一模一樣。
還有院子里面這一棵,巨大的柿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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