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聿收回了視線,點了頭,邁開長腿徑直離開。
宋琛跟在身后。
閔喬看了一眼裴淮聿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少爺?他什么時候結婚了?才三年,孩子都有了嗎?”
她把手放在倪霧的臂彎里面,“你聽說了嗎?”
倪霧搖搖頭。
“不過我倒是聽說了一個...”閔喬壓低聲線,“前段時間,這位裴總,剛剛從重癥監(jiān)護室出來,好像是生了一場重病,你不覺得他瘦的厲害嗎?”這更加驗證了這一則猜測。
并非空穴來風。
倪霧抬起眸,隨著閔喬走到馬場,也看到了騎在黑馬上的男人,他微微躬身,手指撫了一下黑馬的鬃毛,英俊的面容雙頰因為消瘦而微微凹陷,身形如一柄薄而銳利的黑劍,輕松的越過障礙后速度慢了下來,騎在馬背上散步。
她的視線緩緩移開,抬手撫了一下被風吹散的發(fā)絲。
對已經有些躍躍欲試的閔喬說,“你先去吧,我慢慢選”
閔喬是馬場的會員,有一匹專屬的棗紅色小馬,叫祥云。
倪霧還幫她拍了幾張照。
天邊晚霞愈烈,很適合出片。
倪霧到馬廄里面,看到了躲在最后面的小白馬。
身形比其他成年馬小了近半。
馴馬師說這匹馬血統不純,已經成年,只適合身形清瘦的人騎乘,性格溫順,跑不快。
讓倪霧可以牽著它走一會兒熟悉一下。
林照淵騎著馬走過來,他對倪霧發(fā)出邀請,希望跟她同乘,倪霧拒絕了對方的邀約。
倪霧牽著馬,熟悉了一會兒,馴馬師扶著她上了馬,帶著她繞了幾圈,講解了一些注意事項,倪霧騎著小白馬,慢悠悠的散步,她騎著白馬來到了外圍的草地。
放眼望去,一片綠茵,微風吹拂,驅散了夏日的煩悶,倪霧下了馬,在這個大城市,難得有一刻愜意時光。
任何動物,都向往自由。
被困在馬廄里面的小白馬也一樣,低頭吃草,在草地上歡快的奔跑,在倪霧的視線范圍之內。
倪霧看著湛藍的天際,被夕陽燒紅的云,層層疊疊如魚鱗分布,層林暈染開。
一轉身,小白不見了。
“小白。”她喊了幾聲,不見蹤影。
這一片上百畝,一眼看不到頭的綠蔭草地,是馬場專屬,有特定圍欄,倪霧倒不是擔心小白會跑丟,她拿出手機,給閔喬打了個電話,讓閔喬跟馴馬師說一聲,小白有沒有跑回去。
這些經過專業(yè)訓練的馬,對這一片馬場應該很熟悉。
倪霧路向標往回走。
下午五點半。
騎馬來的時候并沒有感覺時間漫長,但是靠著兩條腿,濱城夏季溫度要比松城低幾度,但是此刻手機上顯示溫度也在28度左右,倪霧的體力慢慢跟不上。
一陣馬蹄聲。
矯健的黑馬嘶鳴一聲停在了倪霧身邊,男人拎著馬繩,騎在馬背上,黑眸看向她。
視線中,看著女人被細汗染濕的鬢邊發(fā)絲,微微泛紅的臉頰。
裴淮聿伸出手,“上來?!?
標價百萬美金的純種汗血馬,身形威武高達兩米多,黑色鬃毛隨風動,抬起馬蹄嘶鳴一聲。全身的毛發(fā)在夕陽的余暉下,黝黑發(fā)亮。
騎在馬背上的男人,同樣的黑衣,身形薄削如利劍,他背著光,輪廓越發(fā)深邃,倪霧仰著頭看不清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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