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辫F鷙吐出一口氣，“我怎么能相信你呢？或許你只是想借益州軍北上，與降世軍匯合?！?

“鐵二將軍不必信我，請自做決斷。”

鐵鷙冷冷地說：“是我統(tǒng)領(lǐng)全軍，當(dāng)然由我來做決斷，你要管好自己的嘴?！?

鐵鷙揮下手，唐為天示意徐礎(chǔ)跟他走。

兩人來到唐為天的帳篷里。

“公子打算去哪？我跟你走?！?

“不行，你是益州將領(lǐng)……”

唐為天昂首道：“早在投靠蜀王的時候，我就對他說了，日后若是公子相招，無論在哪我都要趕去，蜀王當(dāng)時同意，所以這件事我可以自己做主?！?

徐礎(chǔ)笑道：“等等再說?！?

“公子從今天起住在我這里，不要單獨外出，如今營中有些亂，保不齊會發(fā)生什么，那些漢州人也不可信，雖說都是降世軍，我從來沒當(dāng)他們是自己人?！?

徐礎(chǔ)又笑了笑，問道：“你覺得是退好，還是進(jìn)好？”

唐為天一愣，“我只管打仗，不管進(jìn)退，反正進(jìn)打賀榮人，退打漢州軍，都一樣?！?

“要做將軍總得多想一些事情?！?

“前鋒將軍也要想？”

“尤其要想，因為有幾千兵卒跟著你，你有明確方向，他們才能心安?！?

“那倒是?！碧茷樘煜肓艘粫?，“我覺得退兵比較好，畢竟?jié)h州還沒有被皇甫開完全占據(jù)，這時回去還有反敗為勝的機(jī)會。進(jìn)攻的話就比較麻煩，也不知道賀榮人究竟在哪，所到之處又缺糧草。”

徐礎(chǔ)贊道：“嗯，尚未交戰(zhàn)，先想糧草，你有幾分將軍的樣子了?！?

唐為天不好意思地咧嘴而笑，“看得多了，多少懂點兒。公子以為呢？進(jìn)好還是退好？”

“以進(jìn)為退。”

“嗯？”唐為天沒聽懂。

“鐵二將軍麾下有四萬人，足以與皇甫開一戰(zhàn)，而且勝算不小?？捎幸稽c，鐵二將軍說得對，退必亂，不怕戰(zhàn)敗，就怕心敗，益州軍上下已無斗志，一聲‘退兵’，必然人人爭搶著要回益州，無意久留漢州，此所謂不戰(zhàn)而敗。”

唐為天本人倒沒有懼意，但是在中軍帳里看諸將爭論，知道徐礎(chǔ)所不錯，嘆了口氣，“公子說得對，這個‘退’字不能說出口，那就是進(jìn)了？”

徐礎(chǔ)搖頭，“賀榮人正在退回塞外，追之無益，反受其害，且秦州到處缺糧，益州軍在此堅持不了多久?！?

“那怎么辦？”

“要盡快返回益州?！?

“那就得走漢州?！?

“不走漢州，走涼州?！?

“嗯？”

“你從來不看地圖？”

唐為天撓撓天，“看過，沒記住?！?

“這里是秦州，往南是漢州，再往南是益州，九州當(dāng)中，漢州占地最小。秦、漢以西，還有一處散州，便是涼州，涼州南端與益州有一條古道相連，我在書看到過，此道雖然荒廢，但是稍加修繕，應(yīng)該還能行軍?！?

“啊?！碧茷樘炻牭孟±锖?。

“涼州雖非富庶之地，但是多少有些存糧，且楊家正與羌人交戰(zhàn)，益州若能提供幫助，可借得糧草?！?

“哦?！碧茷樘旄苛?。

“回到益州之后，還可再入漢州，皇甫開聞訊必亂?！?

唐為天點點頭，就這一句聽得明白。

“記住了？”徐礎(chǔ)問。

“記住什么？”

“剛才我說的話?！?

唐為天張嘴結(jié)舌，半天才道：“就記住一個‘涼州’?！?

“很好，這就夠了，鐵二將軍若再問起，你可以獻(xiàn)計?！?

唐為天笑道：“我還能獻(xiàn)計？”

“當(dāng)然，這是將領(lǐng)的本分。”

“公子留在這里別出門，我這就獻(xiàn)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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