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回不用寧王的人,只讓他旁觀。”
“要不要趁機(jī)連他一同……”馬維靈機(jī)一閃,想出個(gè)主意,他對寧抱關(guān)既怕又恨。
“只是除掉降世軍首領(lǐng),對咱們并無大用,反添禍亂。先囚薛六甲,再圖寧抱關(guān),一切以爭奪降世軍軍心為要?jiǎng)?wù)?!毙斓A(chǔ)回道。
馬維深知兵多將廣的重要,點(diǎn)頭道:“吳王說的有理?!?
徐礎(chǔ)告辭,沒問薛六甲是否許以重諾拉攏過兩王,因?yàn)樗?,自己不?huì)聽到實(shí)話。
屋子里,兩王沉默多時(shí),馬維先開口道:“徐礎(chǔ)心深似海,我看他這些天來野心日增,已非當(dāng)年的禁錮之人,咱們要多加小心?!?
沈耽輕嘆一聲,“可惜四弟不肯為他人所用,否則的話,倒是一位難得的謀臣,日后封王、封侯,不在話下?!?
“他總忘不了自己是吳國公主的兒子。”馬維譏諷道。
沈耽笑了笑,沒有指出馬維也經(jīng)常將“大梁帝胄”四字掛在嘴上,“這一次咱們該信他嗎?”
“再等等看。他若是真心,這條計(jì)策的確不錯(cuò)。”
“是啊,降世軍將士近二十萬,哪怕是二中選一,也能得十萬精兵,憑借東都糧械,可謂是帝王之資……”沈耽及時(shí)收住,大笑道:“四弟心事太多、太重,終不如你我二人情義堅(jiān)固。”
馬維也大笑,心里同樣惦記著城內(nèi)城外的降世軍,在薛六甲手下,那是一群烏合之眾,若肯歸順自己,大梁斷不至于偏居一隅。
走訪諸王之后,徐礎(chǔ)心情好了許多,一掃昨晚的郁悶之情,但是仍不想回大將軍府,于是叫上衛(wèi)兵,前往皇宮拜見薛六甲。
這是一場互相騙取信任的游戲,誰先付出,誰就是輸家。
孟僧倫正好也趕回來,他已將“壁中人”送到城外,什么也沒問,知道吳王暗中有所準(zhǔn)備,他心里踏實(shí)許多。
諸王進(jìn)城之后,一直沒有搶掠,城中百姓稍安,街上的人也多了些,有買有賣,一切照舊,只是物價(jià)漲了幾倍,引起一些小小的紛爭。
徐礎(chǔ)騎馬走在街上,恍然回到過去,張氏仍是皇帝,他也仍是禁錮之身。
前頭開道的吳兵打破他的幻覺,幾句“執(zhí)政王駕到”,驚退眾多行人,偶有膽大之人躲在巷子里瞧看,眼神躲閃,提醒徐礎(chǔ),他的確攻占了東都。
徐礎(chǔ)注意到一件事,行人雖是老弱婦孺居多,其中也有一些壯年男子,看來費(fèi)昞所不虛,東都藏著不少壯丁,他們不為皇帝出戰(zhàn),寧可看到東都陷落。
“若我獨(dú)占東都,必能引出眾人,為我效力?!毙斓A(chǔ)暗暗道。
薛六甲還住在大殿里,一見到徐礎(chǔ)就笑道:“我的好女婿來了,你……殺皇滅帝棒哪里去了?”
“我將它交給蜀王暫時(shí)保管?!?
薛六甲大驚,起身下階,來到“好女婿”面前,“你這是什么意思?”
“蜀王對我說,祖王許給他西方三州,還允許他稱帝?”
薛六甲稍顯尷尬,“反正三州不在我手里,許給他也不損失什么,還能令他安心。”
“蜀、寧、晉、梁四王,一人三州,天下不夠分啊?!?
薛六甲大笑,“女婿想多了,每人數(shù)州,中間多有重復(fù),暫安其心,到了最后,一州也逃不掉?!?
“我猜祖王就是此意,所以我將神棒暫交蜀王,又去面見晉王、梁王,已得到他們的信任,可將他們召來,一網(wǎng)打盡?!?
薛六甲一愣,他的確有這個(gè)想法,還沒開口,“好女婿”居然就搶先施行了,“你真的……還有寧王呢?”
“寧王不易說服,但是三王既除,寧王孤木難支,不足懼也。”
薛六甲重新打量徐礎(chǔ),“你真肯為我除掉諸王?”
徐礎(chǔ)拱手,“為岳丈大人,也為我自己,岳丈大人若能將諸王之兵盡數(shù)許給我……”
薛六甲大笑,拍打“好女婿”的肩膀,“明白了,明白了,我真是沒看錯(cuò)人。不過咱們先說說我女兒的事,她昨晚不太滿意啊。你不會(huì)……真的什么都不懂吧?”
徐礎(chǔ)又從“天下”掉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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