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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立足已穩(wěn),不再急于交戰(zhàn),而是利用己方所長,步步緊逼,義軍若是出營迎戰(zhàn),官兵則萬箭齊發(fā),義軍沖了兩次之后,再不做這種無謂的蠢事,憑柵堅守。
義軍這一天過得頗為艱難,龜縮在營中,尋找能夠阻擋箭矢的木板、鐵鍋等物,躲在柵欄后面,偶爾隔著縫隙向外快速張望一眼,盼望官兵快些攻進來,好痛快地打一場。
官兵打定主意不與叛軍接觸,停在不遠的地方,輪番射箭,連間隔都很固定,差不多兩刻鐘一次,除此之外,無論叛軍如何叫罵,都不為所動。
義軍將士倒是罵得花樣百出,時間久了,卻也覺得無聊,每次官兵齊射之后,總有倒霉蛋中箭,一箭致命還好些,就怕傷而不亡,慘叫聲響徹營地,能持續(xù)到下一輪射擊。
義軍兩翼也沒能逃過官兵的遠射,無關(guān)人等全退到后方去,中箭者則被抬走。
午后不久,趁著兩輪齊射的間隙,寧抱關(guān)派人來請吳王過去議事。
就這么等著終歸不是個辦法,義軍傷亡雖然并不慘重,士氣卻在等待、嚴(yán)寒與慘叫聲中迅速消耗。
中軍營里蓋了一座簡陋的木頭屋子,臨時加蓋數(shù)層屋頂,到處都插著箭矢,像是一只巨大而丑陋的刺猬。
寧抱關(guān)、甘招都在,還有幾名重要將領(lǐng),徐礎(chǔ)與馬維前后腳趕到,互相點頭致意,都沒說話。
窗戶已被木板封死,屋子里點了一盞小燈,昏暗得只能勉強看清人影晃動。
眾人圍繞一張破桌站立,寧抱關(guān)掃了一眼眾人,直接道:“官兵用這種打法惡心人,咱們不能干等,等會你們各去后方,將沒用的人都攆到前面去,再過兩輪……”
“我不同意?!毙斓A(chǔ)脫口道。
所有人都看過來,寧抱關(guān)盯著他看了一會,冷笑道:“咱們的吳王又有妙計了?!?
“我沒有妙計,但是……”
“哪來的但是?先保命再說。”
“晉王那邊會將官兵引走?!?
“晉王送信給你了?”
“沒有,但我相信譚將軍會有辦法?!?
“是嗎?什么辦法?我只見到官兵越來越多?!?
“隨機應(yīng)變,譚將軍……”
寧抱關(guān)大笑,“譚無謂就是一個能說大話的騙子,他能騙得了你們,騙不過我們這些戰(zhàn)場上殺過來的老將。”
一名將領(lǐng)道:“就是,譚無謂第一次帶兵,哪來的隨機應(yīng)變?”
寧抱關(guān)又道:“晉王是個人物,可他若有辦法,早就做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
徐礎(chǔ)還要開口,寧抱關(guān)抬手,示意所有人禁聲,片刻之后,外面響起疾風(fēng)暴雨般的聲響,木屋微微晃動。
聲音消失,寧抱關(guān)道:“別耽誤工夫了,去吧?!?
“等等?!毙斓A(chǔ)退后兩步,攔在門口,“多等一會,諸位不相信我與譚將軍,至少給晉王一次機會?!?
寧抱關(guān)冷著臉,“再等一個時辰,差不多是四次射箭之后,必須開戰(zhàn),先將后方百姓聚齊,該出營的時候都得出去,一個也不能留,誰想當(dāng)好人,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就是寧抱關(guān)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百姓會感激寧王的?!毙斓A(chǔ)道。
“如果能活著享受他們的感激,我更高興一些?!?
眾人告辭,寧抱關(guān)忽然道:“請吳王、梁王留一下?!?
徐礎(chǔ)與馬維止步,回到桌前,互相看看,都不知道原因。
待房門關(guān)閉,寧抱關(guān)道:“大敵當(dāng)前,希望你們不要因為一點小事而鬧出不好看的事情。”
兩人都是一愣,正要開口辯駁,寧抱關(guān)繼續(xù)道:“姓馮的女人既然進了吳王的帳篷,就算是他的人,梁王不要再爭,攻破東都之后,我自會給你補償?!?
馬維面露驚訝,“你搶走了馮菊娘?”
徐礎(chǔ)急忙擺手,“不不,她自己去我那里,我之前根本沒聽說過她?!?
“哦?!瘪R維的神情有些怪,很快掩飾過去,“沒什么,一個女人而已,倒讓寧王操心了?!?
“你們兩人是好兄弟,所以我才多嘴。去吧,召集百姓,吳王,這不是發(fā)善心的時候,因為你,進攻延后,期間不知有多少將士會死于官兵箭下,你要多想想能替你打仗的士兵?!?
“是。”
兩人出了帳篷,徐礎(chǔ)馬上道:“我沒有搶馮菊娘,我一回營,就派人將她送到……”
馬維在徐礎(chǔ)肩上輕拍兩下,笑道:“礎(chǔ)弟這是怎么了?跟我說這種話,我是那種貪戀美色的人嗎?我連東都的妻兒都能舍棄,何況一個半路相逢的女子?礎(chǔ)弟千萬不要送到我那邊去,送去我也不會接受?!?
“好……吧?!毙斓A(chǔ)沒料到馮菊娘會是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