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念念,我求求你,你把蕭呈安讓給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真的好愛他,我不能沒有他......”柳棉癱坐在地上,哀求道,眼里都是淚。
庾念站在一旁,冷冷看著地上哭訴的柳棉,“柳棉,愛情從來都不是求來的,能求來的,也不是愛情!做人不能那么自私,以愛為名,行的不過是私欲,你可知,你的愛毀掉的不只有你自已,你毀了所有人!我此生都不可能原諒你!”
“哈哈哈哈,原諒?!真是好笑啊......庾念啊庾念,我需要你原諒嗎?。磕愕脑徱晃牟恢?!”柳棉從地上爬起來,笑得癲狂,“你以為蕭呈安要娶你,你就是最后贏家嗎?!可笑啊,我已經(jīng)得到他了,你得到的不過是我不要的罷了!”
庾念臉色蒼白,如遭重擊,頹然地后退一步,“柳棉......你......”
太可怕了。
柳棉笑得更瘋,“庾念,我才是最后贏家!我要讓你們永遠活在我的陰影下,一生不得解脫!”
柳棉話罷,在她身后突兀地出現(xiàn)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
她笑出了眼淚,毅然決然轉身,跳了下去。
庾念跑過去,想抓住她,卻只見到一個越來越遠殘影,消失不見。
“不!......”庾念翻身從床上坐起,一身冷汗。
她抹了抹額上的汗水,眼底都是慌亂。
怎么會突然做這個夢?
這一年來,她刻意去遺忘,從未想起過柳棉來。
距離上次取消婚禮已經(jīng)一年多了。
但她仍然無法從那件事里釋懷。
都說時間可以淡忘一切,可為何她卻覺得越來越清晰。
一幕幕,猶如昨日。
一年時間,蕭呈安取得了身邊所有人的原諒。
包括她。
庾念含淚笑著原諒。
但她自已有時候都不禁問自已,真的原諒了嗎?真的能原諒嗎?
媽媽常說,“念念,人生能得一個真心人不容易,呈安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媽媽相信他會是一個好丈夫,況且那件事,確實也不是他的本心......”
爸爸幫襯,“念念,爸爸給你說,現(xiàn)在這個社會太浮躁,男人多數(shù)都不靠譜,與其找個感情不深,不知深淺的男人,不如原諒呈安,呈安他確實也很后悔......”
是啊,不是他的錯。
犯錯的是柳棉,而承擔后果的是她。
身邊所有人都說,蕭呈安固然有錯,錯也不至死。
庾念一點點丟失了自已。
手機響起,是于靜挽。
“念念,我訂了后天一早的機票,上午就到,我下午陪你去試婚紗!”于靜挽剛從攝影棚出來,今天很忙,需要拍攝很多組照片。
小模特沒人權,只能任由資本家拿捏。
庾念一周后婚禮,本來她準備今天就訂機票回去,結果又被事情耽誤。
庾念溫柔笑笑,“不急的,靜挽?!?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
“念念,你......想好了嗎?”于靜挽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你真的想好,再次跟蕭呈安舉行婚禮了?”
遲了一年的婚禮,又將在一周后舉行。
庾念輕嗯一聲。
有時候她覺得,自已想沒想好,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所有人都覺得自已應該嫁給蕭呈安。
而自已,確實也不爭氣,割舍不了那二十多年的感情。
也割舍不下他。
卻也忘不了他的錯。
庾念心底有個結,她不明白,人真的可以被藥物控制,做出那種事嗎?
有時候她甚至想親自試試,是什么樣的藥物,可以讓人喪失理智,淪為欲望的走獸。
但是那又如何呢?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
她苦苦煎熬了一年,最終選擇原諒。
這一切似乎是大家都想看到的。
庾念性子倔,對外,受不得一絲委屈。
對自已愛的人,卻又心軟得一塌糊涂。
她含淚,咽下了所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