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新羅士兵穩(wěn)定心神,咬牙堅挺。
砰!砰!砰!
又是一波鉛彈風(fēng)波,更多的長槍兵倒下。
那老兵身上多了幾個窟窿,不可置信道:“雙發(fā)!他們的火槍是雙發(fā)的!”
砰!砰!砰!
這一次,老兵沒話說了。
當(dāng)然,他也說不出來了,腦袋都被打爛了。
具甲騎士將手中胡椒瓶手槍的子彈傾瀉干凈,這才整齊劃一地收回腰間。
煙霧未散,白袍武將的手臂狠狠向前揮落。
第一排騎士向兩側(cè)微微散開,第二排、第三排具甲騎從縫隙中驟然加速!
沉重的馬蹄聲驟然響起,長長的騎槍被穩(wěn)穩(wěn)夾在腋下,冰冷的槍尖放平,對準(zhǔn)了混亂的缺口。
轟——
鋼鐵洪流狠狠撞入人潮之中。
沒有拒馬,沒有深壕,新羅軍只靠單薄的血肉之軀和布衣皮甲抵擋,在全身鐵甲包裹的騎兵面前如同紙糊。
騎槍洞穿胸膛,撞飛軀體。
碗口大的鐵蹄踐踏而下,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
巨大的沖擊力下,新羅士兵像麥稈般被撞倒,隨后像是磨盤里的麥子一樣被碾成粉末。
陣線被硬生生撕開數(shù)道巨大的裂口,裂口內(nèi)瞬間化為血肉磨坊。
哭嚎聲、慘叫聲、骨骼碎裂聲混成一片,連最悍勇的新羅老兵也面無人色,向后潰退。
戰(zhàn)陣后方,金庾信臉色煞白。
眼看著那幾千具甲騎在自家陣線中橫沖直撞,頹敗之勢已然要形成。
他不由得嘶聲力竭喊道:“傳令下去,給本將軍頂住!都不許退,他們?nèi)松?!?
隨即,三王子指向那白甲武將,對一眾新羅將領(lǐng)說道:
“看見沒,奉軍以黑色為尊,此將白袍白甲,必是一名無名偏將!”
“只要殺了他,敵方陣線必亂!”
三王子覺得自己老聰明了,判斷十分準(zhǔn)確。
然而,不待新羅諸將調(diào)兵遣將,前沿已經(jīng)崩潰。
士兵們丟盔棄甲,哭喊著向后狂奔,與不明所以向前涌來的后續(xù)部隊狠狠撞在一起。
人擠人,人踩人,自相踐踏的慘狀比騎兵沖鋒帶來的殺傷更甚。
金庾信所指的‘無名偏將’,此刻正身處沖鋒的‘箭頭’最尖端。
身上白甲已被血污浸染大半,手中長槍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銀色的閃電。
每一次槍刃橫掃出致命的弧線,便有一片新羅兵被劃出致命傷口,在他馬前清出一小片染血的真空區(qū)域。
槍尖點刺之間,必有一人咽喉洞穿。
眼見奉軍鐵蹄越來越近,金庾信急紅了眼,厲聲高喝:“何人與我斬了此獠,賞千金,升三級!”
幾名自恃勇力的新羅將官拍馬沖出本陣,揮舞著兵器圍向越云。
越云眼角余光掃過,臉上毫無波瀾,甚至帶著一絲荒謬的無語。
出道這么多年,他斬的將太多,都數(shù)不清了。
而‘被斬將’,這還是第一次。
斬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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