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徹穩(wěn)步走下船板,踏上堅實的碼頭地面:“眾卿平身!”
“謝殿下!”
眾人起身,肅立兩旁。
李徹的目光逐一掃過這些跟隨他出生入死、打下奉國基業(yè)的股肱之臣,心中也有些澎湃。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那身披亮銀鎖子甲、外罩素白錦袍的身影上,臉上露出淺笑:“子龍!”
越云立刻上前一步,抱拳躬身:“末將在!”
李徹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堅實的肩甲上重重一拍,發(fā)出‘鐺’的一聲脆響:“奉天城一別不過旬月,你這身殺氣倒是更凝練了。”
“你麾下這兩萬玄甲鐵騎,可會讓本王失望?”
越云挺直腰板,聲音堅定道:“殿下放心!兩萬兒郎聞戰(zhàn)則喜,皆已摩拳擦掌,只待殿下一聲令下!”
李徹哈哈一笑,用力又拍了他一下:“好一個聞戰(zhàn)則喜!”
這親昵的舉動,引得周圍幾位老將都會心一笑,氣氛頓時輕松不少。
誰都知道,越云麾下的具甲軍是殿下手中最鋒利的劍,越云也是他最信任的將領(lǐng)之一。
李徹雖面上談笑如常,但心底卻是微微嘆息。
此番征討倭寇,怕是要讓子龍失望了。
倭國多山,又是小島,并不適合重騎兵馳騁施為,自己也只會帶少部分具甲騎兵登陸。
至于其他具甲騎兵,他還有別的用處。
和越云打過招呼,李徹的目光轉(zhuǎn)向旁邊那名甲胄厚重的將領(lǐng):
“薛將軍,從山海關(guān)到大連港,一路辛苦了?!?
薛衛(wèi)抱拳,聲音沉穩(wěn)有力:“為國效力,為殿下分憂,乃末將本分!”
“將士們聽聞是殿下親自統(tǒng)兵伐倭,皆是踴躍爭先,日夜兼程,不敢有絲毫延誤!”
他頓了頓,又道:“只是......我家兄長不能帶兵前來,不免有些唏噓?!?
李徹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眼神微凝:“放心,二位薛將軍的功勞,本王都記在心底?!?
“此戰(zhàn)之后,天下格局當有新氣象,汝等山海關(guān)之軍,未必不能揚名!”
山海關(guān)之軍的情況是有些尷尬。
他們名義上不是李徹的兵,而是朝廷的兵,來此助陣純屬是向李徹表忠心。
一旦立下戰(zhàn)功,朝廷那邊肯定不會封賞。
你一個山海關(guān)守將和奉王勾連也就罷了,畢竟奉王繼位已成定局,大家都會掙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你立下功勞,還想讓朝廷封賞,當朝廷是冤大頭?。?
故而李徹也給出了自己的承諾,朝廷不賞,我來賞!
就是為了告訴天下人,跟著我李徹混,只有好處!
得了李徹許諾,薛衛(wèi)臉漲紅著回道:“我山海軍全體將士,愿為殿下效死!”
李徹贊許點頭,目光又移向下一位:
“耶律和,你這草原上的雄鷹,可還習慣這大海的味道?”
耶律和大步上前,右手撫胸行了個草原禮,聲音洪亮:
“殿下!草原的鷹,飛到哪里都是雄鷹!大海雖闊,卻擋不住我等為殿下效死的決心!”
“哈哈哈!”李徹指了指耶律和,看向其他人,開玩笑道,“你們看看,和本王混了這么多年,別的沒學會,卻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耶律和之前怒斬耶律大賀犯了事,是李徹保下了他,名義上將其降為王府馬夫,實則是放在身邊教導。
經(jīng)過幾年的磨合,耶律和的忠心和能力都得到了李徹認可,便外放為軍區(qū)統(tǒng)帥。
軍區(qū)統(tǒng)帥已經(jīng)是奉國最高的武職了,李徹對耶律和不可謂不寵信。
耶律和也沒辜負李徹這份恩寵,很忠心,辦事很得力,那些桀驁的草原騎兵三年從未鬧出過事情來。
“殿下,哈勒汗這小子也來了,跑得比風還快,生怕趕不上這場大仗!”
耶律和將一個大漢拉到身旁。
“哈勒汗......”李徹看向來者,嘴角勾起。
哈勒汗面對李徹,就沒有耶律和這么隨意了。
他連忙單膝跪地,聲音中帶著些許畏懼:“參見殿下?!?
“起來,起來,莫要多禮!”李徹笑著雙手將其扶起,“汝這個遼國猛虎,如今也是真歸心了?”
哈勒汗立刻回道:“殿下再造之恩,哈勒汗絕不敢辜負!”
“好!此戰(zhàn)若立大功,本王不吝封賞,必會讓你光耀門楣!”
哈勒汗聞大喜:“謝殿下恩典!”
李徹剛準備再寬慰安撫幾句,一個如同破鑼般的聲音響起:
“殿下!俺老王可想死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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