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從帝都回來后,就逐漸卸去了守夜人統(tǒng)領之位,張震是如今的守夜人統(tǒng)領。
這三年來,隨著奉國和大慶之間的貿易越來越頻繁,關系也逐漸密切起來,帝都那邊已經(jīng)不是守夜人的主戰(zhàn)場了。
李徹便把張震調回了奉國,坐鎮(zhèn)后方,統(tǒng)領守夜人。
至于張震的仇......已經(jīng)報了。
三年前,蜀王謀逆的案子雖然被冷處理,但私下里可是牽連了不少人。
其中就有當初侮辱張震母親的世家嫡子,那人當年憑著家中勢力得到庇護,一直逍遙法外。
其家族勢力頗大,哪怕是李徹也不能無緣無故打上門取。
李徹許諾過張震,總有一天會抄了那人的家,交給他親自處理,這才徹底收服了張震。
三年前蜀王謀逆案犯,錦衣衛(wèi)受慶帝之名徹查蜀王黨羽,查出了那個世家家主曾與蜀王略有交情。
原本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不過是一兩頓酒的感情,基本上不會受到牽連。
但李徹一直盯著那家人,親自寫了一封密信給錦衣衛(wèi)指揮使曹庸。
沒人知道李徹寫的是什么,總之當相關奏折呈到慶帝面前時,‘略’有交情就變成了‘頗’有交情。
慶帝本就是盛怒之中,自然不會嚴查,當即下令讓那家家主‘壽終正寢’。
其家產交給旁系分支,家族嫡系全部流放,其中就包括那名嫡子。
流放的地方,正是關外奉國......還是張震親自護送那家人前往奉國。
至于那家人下場如何,李徹卻是不知道的,畢竟他根本就沒在奉國看到他們。
自此事之后,徹底收了張震的心,李徹麾下也又多了一名死忠。
李徹回過神來,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起來吧,坐著慢慢說。”
“喏。”
張震叉手而起,嘴上答應,但卻并沒有坐下,而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李徹也不在意這些小細節(jié)了,正色問道:“倭國的情況如何?”
奉國三年沒動刀兵,可不代表著李徹失去了進取之心,開始甘于安平享樂了。
守夜人對倭國本土的探查,從兩年前便開始了。
由張震親自主持,從全軍選拔數(shù)百名情況合適的忠勇戰(zhàn)士,又由統(tǒng)領全軍斥候的兵部侍郎燕三親自培訓,從不同渠道陷入倭國之中。
唯一的問題在于,人太不好選了。
知道從如同虎狼般的奉軍之中,挑出來數(shù)百名身高不足一米五的人,有多難嗎?
張震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斟酌了一下語,這才開口道:“正如殿下所,倭國人......不可小覷?!?
李徹微微頷首,他早就猜到是這個情況。
對于倭國之人,后世國家有很多學者對他們展開過非常多的研究。
這是一個矛盾且極端的民族,有如同菊花般的表面溫和尚禮,也有如同武士刀般的內心野蠻殘忍。
你可以說倭人卑鄙、兇惡、野蠻、殘暴,無義......但卻不能說他們弱小。
倭人不弱,無腦丑化弱化敵人,才是對先輩們最大的不尊重。
自倭寇作亂以來,倭寇的真實戰(zhàn)斗力就很高,一度成為沿海地區(qū)百姓心中的噩夢,同時也是明朝皇帝的一個大難題。
到了二戰(zhàn)期間更不用多說,敵我雙方的陣亡比例高得驚人,小日子兵員的身體素質和武器裝備都遠遠高于我軍。
這是一個非常會示敵以弱的國家,尤其是在他們還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
李徹曾經(jīng)在大慶朝堂上看過倭國使節(jié)的丑態(tài),一眾使節(jié)都對倭人使節(jié)感到不齒,但這絲毫不會減少李徹的警惕心。
要在戰(zhàn)略上蔑視敵人,更要在戰(zhàn)術上重視敵人。
“殿下,屬下請您準許,再召見一人為您講解倭國之事。”
“哦?”李徹微笑看向張震,“你老張也要給本王推舉賢才了?”
“正是如此?!睆堈鹨槐菊?jīng)道,“此人乃是派往倭國的密探中,最為優(yōu)秀的一人,沒人比他更了解倭國的情況?!?
李徹聞,臉上露出幾分認真之色:“原來是一位忠勇之士,快傳?!?
不多時,一道聲音在殿門外響起。
“‘影鴉’乙組七號求見!”
“進?!?
殿門無聲滑開,一個身影如同融入陰影的流水般閃入。
來人全身包裹在深灰色的緊身夜行衣中,只露出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看著就極為精干。
美中不足的,此人身高僅四尺有余,看著有些滑稽。
他單膝跪地,行了個簡潔而恭敬的軍禮:
“卑職乙七,奉令潛入倭島兩年零三個月,現(xiàn)已歸返,特向殿下復命?!?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