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遷徙而來的難民隊伍宛如一條無盡的河流,夕陽的余暉灑在這支綿長的隊伍上,每個人的影子都被拉得老長。
孩子們緊抓著父母的衣角,眼中滿是困惑和恐懼;女人們步履蹣跚,卻依然堅強地跟上腳步;壯年男子們扛著家中的行李,額頭上汗水與塵土交織。
待到李徹看清楚之后,立刻皺起了眉頭。
“薛將軍,你之前得到的消息中,可提了朝廷到底遷徙過來多少難民?”
薛鎮(zhèn)看著那一望無際的人群,也有些愕然:“好像是......五萬人?”
“這是五萬人?!”李徹瞪大眼睛,“說是十萬人我都信!”
看到眼前出現(xiàn)的雄關(guān),有些人當即忍不住,痛哭出聲。
終于到了!
人們欣喜的同時,也為接下來的未知生活感到恐懼。
那位奉王,究竟有沒有傳聞中那么英明神武,他又愿不愿意接納我們?
痛苦聲和議論聲交織在一起,只吵得隊伍前面的杜賀心煩不已。
杜賀本以為,自己好不容易到了山海關(guān),心里應該是欣喜的。
但路過燕藩時,那位討厭的燕王竟和自己說,這關(guān)外的路更難走!
偏偏陛下的命令時,將所有難民送到朝陽城,自己才能回去復命。
想到這里,杜賀心中就一陣狂躁,看到關(guān)門緊閉,心中更是一腔怒火。
騎馬來到關(guān)門前,語氣不耐地喊道:
“本官奉圣命來此,運送難民前往奉國,還不速速開門,耽誤了正事饒不了你們!”
李徹剛剛還震驚于遷徙而來的人數(shù),聽到關(guān)下囂張的話,頓時有些繃不住。
這特么誰?。烤谷槐缺就踹€囂張?
“你跟誰本官本官的呢?”李徹冷聲道,“不會好好說話?。 ?
天色已黑,杜賀看不清城墻上之人,只聽得對方態(tài)度比自己更差,不由得怒從心來:
“住口!汝區(qū)區(qū)一邊將而已。再不開門,休怪本官無禮!”
李徹咧嘴笑出了聲,對身旁的薛鎮(zhèn)說道:“杜相的兒子,竟然是這么個憨貨?”
“這囂張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膽子已經(jīng)大到敢縱兵毀關(guān),硬闖邊關(guān)了呢!”
薛鎮(zhèn)一臉冷漠地看向李徹,一不發(fā)。
李徹瞬間想起來,這話聽起來有些耳熟。
好像是誰干過來著......
李徹哂笑一聲,轉(zhuǎn)身看向城下的杜賀:“杜賀是吧?你可知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速速開門,否則我回京之后必上奏陛下,參你阻攔公務之罪!”
李徹實在是忍不住了:“你小子沒挨過揍是吧?”
“你說什么?!”杜賀眼睛瞪大,鼻孔呼呼出氣,“本官杜賀,家父杜輔臣!汝乃何人?敢與我如此說話?!”
李徹終于樂出了聲。
這是和我拼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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