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看??!快來!”曹萌萌急忙對張燁父母喊道。
張燁老媽道:“我包餃子呢,不看。”
曹丹也看了眼電視,然后驚呼道:“章遠棋上了!還有張霞奶奶!”
老媽啊了一聲,趕忙扔下?lián){面杖跑了過來,“不可能?。∷齻児?jié)目不是讓導(dǎo)演組砍掉了么!”
家里人都盯住了電視。
……
某一家。
“媽!你別做飯了!”
“不做飯我干嘛去啊,那破春晚,一點意思也沒有?!?
“張霞和章遠棋聯(lián)手登臺了!”
“什么?我看看我看看!”
……
某個電話。
“喂,姐?!?
“弟弟,怎么又打電話了?剛才不是拜過年了么。”
“你看春晚了嗎?”
“今年不看了,也沒章遠棋?!?
“你快看吧!章遠棋出來了!有新曲子!”
“不可能?!?
“是真的!她和張霞一起出來的!這旋律我沒聽過,肯定不是《但愿人長久》,也不是章遠棋以前的歌!”
“有新歌了?靠!那不說了掛了!我馬上去看!”
……
全國各地,都不斷上演著這樣的一幕。
跟之前的情況相反,很多有歲數(shù)的人都提起了精神。
但是年輕人,卻都一個個無所謂的樣子,沒什么興趣。
“怎么又是張霞啊!”
“每年都是她!”
“章遠棋也是,每年都來,煩不煩??!”
“章姐的電影沒的說,以前的老歌也好聽,但這幾年的新歌真是慘不忍睹,早都過時了!”
“真沒意思?!?
“不用聽了,肯定又是老套路!”
周太太眼神亮起來,“張大姐真出來了??!”
周大師苦笑,“何必呢,這屆春晚的總體思路就是活力和年輕,要是我我就不登臺了,沒這個必要了?!?
魏大師的孫女道:“是啊,張霞奶奶都多大歲數(shù)了,章遠棋阿姨也不小了,人氣哪里比得過我家李安旭啊,還不如不來呢,嗯,當(dāng)然啊,我說的是音樂方面,影視方面章遠棋肯定是一姐的。”
魏大師的孫子也評價道:“章姐不該來唱歌,就應(yīng)該好好拍電影,她的歌,早不適合現(xiàn)在這個年代了。”
魏大師蹙眉道:“那個韓國的小子,主持人都給報幕了,怎么張霞章遠棋這么兩個大腕的節(jié)目不給報幕?幾個歌曲節(jié)目直接就順下來了?”
他孫女撇嘴道:“說明導(dǎo)演組不重視唄?!?
現(xiàn)場上年紀的人看著臺上的兩個女人,聽著下面不太熱烈的氣氛,也都突然有了這么一種感覺,或許真的是年輕人的時代來了,張霞老了,章遠棋老了,音樂的舞臺……可能已經(jīng)不需要她們了,他們這次或許真的不該登臺,還不如好好的功成身退,再賣力氣又能有什么用?
唯一讓他們感覺奇怪的是,張霞和章遠棋今天登臺穿得衣服,竟然是特別鮮艷的晚禮服,有紅有綠有黃有紫有藍,一堆鮮艷的顏色堆在衣服上,很刺眼,而且她們倆人這個歲數(shù)的人,竟然今天全在頭發(fā)上別了一朵紅燦燦的花朵,這種艷麗的打扮,章遠棋沒有過,張霞也從沒有過??!
怎么回事?
這娘倆要干什么?
彭一宇和導(dǎo)演組的人在后臺也看著屏幕!
電視機前的全國無數(shù)個人也全對兩個女人的打扮驚疑不定!
下一刻,章遠棋話筒一舉,輕吸一口氣,洋溢著笑容唱了起來。
“我有花一朵?!?
“長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一首梅艷芳的《女人花》,讓章遠棋演繹的淋漓盡致,她的嗓音不青春,也不活力,更沒有半點所謂的清澈和纏綿,章遠棋的嗓音是帶著一點沙啞磁性的,卻恰恰正是這樣的嗓子,恰恰是這個年紀的嗓子,才能將這首《女人花》唱出如此味道!這不是一首寫給年輕女人的歌!這是一首只屬于她們的歌!
這一段歌聲一出,現(xiàn)場好多人都呆住了!
花兒?
含苞待放?
在影視作品和文學(xué)作品中,這些詞往往都是象征青春女性的,形容少女的,可今天,章遠棋和張霞居然反其道而行之,竟然一身是“花兒”地上來了,竟然唱到了“花兒”,唱到了自己!
綻放?
那是年輕人的權(quán)利!
那是年輕人才有的資格!
你們這個歲數(shù)了,憑什么?為什么?
章遠棋握住了張霞的手,仿佛全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對張霞笑笑: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fēng)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
“能撫慰我內(nèi)心的寂寞。”
現(xiàn)場一個前排的中年婦女突然握住了自己女兒的手,悄然無息的,眼淚不知怎么就落了下來!
“媽,您怎么哭了?”小女孩問道。
婦女一邊笑一邊哭,“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
周太太站了起來,眼圈紅了,一眨不眨地盯著臺上的兩個女人!
章遠棋的聲音似乎在這一刻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在了所有成熟女人的心里,她的聲音又像一雙手,摸在了她們的肩頭!
魏大師也一臉動容,“這歌……”
旋律略起了變化。
章遠棋放下話筒,張霞舉了起來。
張霞奶奶握著章遠棋的手,看著觀眾露出一個綻放的笑容,雖然頭發(fā)白了,雖然臉皮皺了,可張奶奶的那種笑,卻沒有一點暮色!
像一朵花!
一瞬間開了!
“我有花一朵?!?
“花香滿枝頭?!?
“誰來真心尋芳蹤?!?
“花開不多時,堪折直須折。”
“女人如花花似夢?!?
現(xiàn)場好多女人聽到這里時,已經(jīng)掩面而泣!
張霞奶奶卻笑得朝氣勃勃: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fēng)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
“能撫慰我內(nèi)心的寂寞。”
周夫人也哭了,為了舞臺!為了春晚!為了觀眾!她們奉獻出了所有歲月!她們把全部的青春和年華都給了舞臺!
誰說她們老了!
誰敢說她們老了!?
她們還能唱!她們還能唱一輩子??!
就算十年過去了!就算五十年過去了!她們還是舞臺上最燦爛最鮮艷的一朵女人花!
她們永遠也不會老!
我們永遠也不會老??!
這一剎那,就算在場的男同胞們也面露震驚,男人有時候,比女人更懂女人,大家的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東西打了一下似的!
后排的一個中年人看向妻子,伸過手,緊緊握住了妻子的手,好像一輩子都不要松開的力量,“燕兒,上次對不起,我還罵你黃臉婆,我……”聲音有些哽咽,“你為孩子,為我,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
他妻子幸福地笑了,“有錢難買我愿意?!?
中年人手握得更緊了,“你在我心里,永遠是一朵鮮花!”
合唱!
章遠棋和張霞手拉手往前走著,一邊走,兩個人還做著舞蹈的動作,并不是正規(guī)的舞蹈,而就是那種很隨意很發(fā)自內(nèi)心的動作,手時而俏皮地擺個動作,手指時而點一下頭上的花朵兒!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fēng)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涌?!?
“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總是空?!?
“緣份不停留像春風(fēng)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
兩人的和音,讓現(xiàn)場很多觀眾一下子站了起來,那種心靈的震撼,是很難形容的,他們現(xiàn)在只知道一點:
這就是女人!
這才是女人!
女人如花!永不凋零!(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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