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縣外。收到段羽歸來消息的不光只有梁鵠一人。懷有身孕的董宜以及貂蟬。還有賈詡,柳白屠,李傕,郭汜,王方,李蒙,以及張濟(jì)還有張繡叔至此時都或是騎馬或是乘車的來到了冀縣外。同樣而來的還有漢陽郡的一眾大大小小的官員。其中包括郡丞,還有冀縣縣令,縣尉,以及各個曹吏。漢陽郡長史蓋勛,涼州從事楊阜一眾人也都來到了冀縣城外。伴隨著此時梁鵠帶著刺史府的一眾官員抵達(dá)之后,冀縣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官員除了不在城內(nèi)的基本上都已經(jīng)到齊了??吹搅葫]到來,蓋勛等人主動和梁鵠打招呼。在眾人中間穿行而過的梁鵠則是左右笑著和冀縣內(nèi)的官員回應(yīng)。至于段羽這一方的將領(lǐng)則是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和梁鵠搭話的意思。站成一排的眾將目不斜視看向前方,等待段羽的歸來。梁鵠和眾多官員寒暄了幾句之后,便朝著李傕郭汜等人最前方的那輛馬車走過去了。車內(nèi)乘坐著的是誰梁鵠心知肚明。而馬車的一旁,則是站著一身黑袍的賈詡。身后跟著蓋勛還有楊阜的梁鵠來到馬車跟前?!拔暮?,此乃涼州方伯,梁鵠,梁大人。”蓋勛上前半步,將梁鵠引薦給了賈詡?!斑@位就是虢侯的軍士幕僚,賈詡,賈文和吧?!薄肮?。”梁鵠輕捋下顎的胡須說道:“果真是年輕有為啊,和虢侯一樣?!辟Z詡看了一眼梁鵠微笑著還禮說道:“不敢?!边@還是賈詡自從進(jìn)入冀縣之后第一次見到梁鵠。但對于梁鵠的名字,身為涼州人的賈詡自然早就聽聞過?!氨竟俾犅勗陶f,你也是涼州人?”梁鵠看著賈詡問道。賈詡微微點頭道:“在下武威姑臧人。”“哦?”梁鵠的眉毛一挑驚奇的問道:“那賈衍乃是你何人?”“正是家祖?!辟Z詡回道?!把窖窖??!绷葫]連忙上前一步:“原來是高門之后啊,難怪有如此俊杰。”賈衍乃是賈詡的祖父,曾任兗州刺史一職,不過到了賈詡的父親這里,家道落敗官職不復(fù)。但人脈還是有一些的。同為涼州望族,梁鵠自然是知道武威賈氏。當(dāng)然了,在駕到賈詡之前,這些東西梁鵠早就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當(dāng)下這么說,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前這么說,不過就是為了套近乎而已。“不敢?!辟Z詡依舊是不咸不淡的回應(yīng)。梁鵠卻繼續(xù)笑著說道:“謙虛了,謙虛了。”“本官聽說了,射虎谷一戰(zhàn),文和巧用地形,火燒射虎谷,將羌族大敗而回?!薄鞍ァ薄罢f起這事來,本官當(dāng)時確有疏忽啊?!绷葫]裝作愧疚的搖頭說道:“當(dāng)時元固和本官說起此事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薄氨竟僖矝]有想到,這些羌族種部竟有如此大膽,竟然敢掠劫朝廷命官的家眷隊伍。”“幸虧文和機(jī)警。”“不然因為下面人傳遞事由過晚,險些誤了大事?!闭f著,梁鵠的目光便看向了賈詡身邊的馬車。“這里面坐著的是虢侯的家眷吧?!绷葫]問道。賈詡點了點頭道:“正是?!薄皟晌欢畏蛉耸荏@了,都怪本館御下不嚴(yán)?!绷葫]的態(tài)度放的很低。然而,站在馬車后的一眾將領(lǐng)似乎都沒有買梁鵠的賬,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淡。道歉誰都會。可若是那日他們沒有援兵,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蛟S他們現(xiàn)在都是死人了。現(xiàn)在道歉,有什么用?多半是因為他們的將軍段羽馬上來了。車內(nèi),董宜還有貂蟬兩女面面相覷。就當(dāng)董宜準(zhǔn)備開口應(yīng)付梁鵠兩句的時候。遠(yuǎn)處忽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音。一名騎兵快速的來到眾人的面前。“太守大人來了?!鞭Z隆隆~轟隆隆~數(shù)十匹戰(zhàn)馬從冀縣遠(yuǎn)處狂奔著朝著冀縣的方向而來。在其身后,還有奴仆驅(qū)趕的牛群羊群。一開始眾人還以為是大量的騎兵。可當(dāng)近前之后,眾人才發(fā)現(xiàn),段羽身邊只有幾十騎。剩下在后面的多是牛羊馬匹。一時之間不光眾將奇怪。就連梁鵠也十分奇怪。眼神有些疑惑的梁鵠看向段羽來的方向。不是說段羽麾下有不少的驕兵悍將嗎,怎么沒看到。難道說梁鵠眼神當(dāng)中閃過精光。段羽帶兵出使匈奴,然后再從匈奴一路來涼州漢陽郡。這一路說是兇險也不為過。莫非段羽的兵馬折損在匈奴,或者來時遭遇了羌族的襲擊?若是這樣梁鵠的眼珠一轉(zhuǎn),嘴角上已經(jīng)露出了笑意。賈詡身旁的馬車車門開啟,懷有身孕的董宜還有貂蟬兩女此時也顧不得什么不在人多的地方拋頭露面了。劫后余生生死相逢,讓兩女心中無比想念段羽。當(dāng)兩女看到騎在赤龍?zhí)ぴ偏F上,越發(fā)威猛的段羽的時候,眼淚都不禁在眼眶的當(dāng)中打轉(zhuǎn)。策馬疾行的段羽身旁跟著素和,兩人率先來到了迎接他們的隊伍最前方。一個助馬急停,赤龍?zhí)ぴ偏F高高的揚(yáng)起前蹄一聲嘶鳴。隨即段羽一個干凈利落的翻身下馬直接來到董宜還有貂蟬面前將兩女摟在懷中。隊伍后方。蓋勛還有第一次見到段羽的楊阜兩人都將目光落在段羽身上?!八弧!鄙w勛吸了吸氣道:“果然世之虎將啊,這位年輕的太守大人的確威武!”楊阜在一旁跟著點頭:“是啊,傳聞這位年輕的太守大人箭術(shù)通神,在晉陽的時候便逐虎獵豹?!薄奥尻栍袀髀?,說段羽和虎賁中郎將在賭坊有投壺一賭,一夜之間傳遍洛陽大街小巷。”不光是蓋勛還有楊阜兩人驚奇。站在叔父張濟(jì)身旁的張繡一樣十分驚奇?!笆甯福沁吺嵌斡饐??”張繡問道。張濟(jì)一皺眉道:“什么段羽,叫太守大人,或者是虢侯,將軍也行。”“虢侯的名諱又豈是你能直呼的?”意識到錯了的張繡立馬點頭。隨即一旁的李傕笑著說道:“伯濟(jì)兄,繡兒年輕不懂事,不必如此說教。”“虢侯并不是多禮之人,而且極為優(yōu)待下屬?!崩顐嘁贿呎f,一邊看向張繡說道:“你這侄兒本領(lǐng)很大,文和在信中已經(jīng)推舉給了虢侯?!薄耙噪胶钊蘸蟮陌l(fā)展,繡兒留在虢侯身邊定然錯不了?!甭劦膹垵?jì)點了點頭看向張繡?!袄C兒,你可愿留在虢侯身邊鞍前馬后?”張濟(jì)問道。張繡立馬點了點頭:“叔父,我愿意!”隊伍最前方。和董宜還有貂蟬擁抱了一番之后的段羽看向兩女,隨后目光又下移看向了兩女的小腹?!岸亲哟罅艘恍礃泳嚯x和我的孩子見面又快了很多。”段羽微笑著說道。兩女會心一笑,輕輕撫摸著小腹。說著,段羽沖著身后招了招手。一身紅色皮甲的素和翻身下馬,來到段羽的身后?!敖o你們介紹一下?!薄斑@是素和,羌渠單于的女兒,如今也是你們的姐妹一員,素和的年齡比你們小?!薄八睾?,這是我的妻子,董宜,貂蟬,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在見到段羽身后跟著的素和的時候,董宜還有貂蟬就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所以段羽的話并沒有讓兩女感覺到意外。反而在相互認(rèn)識了一下之后,很自然的便融入到了一起?!肮未笕?。”梁鵠大笑著上前一步說道:“在下梁鵠,久仰段大人之名了,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倍斡鸬哪抗饪聪蛄葫]。然后再次轉(zhuǎn)向董宜還有貂蟬?!耙藘?,嬋兒,此行讓你們受驚了。”段羽輕輕拍了拍兩女的手,隨后目光逐漸轉(zhuǎn)冷的說道:“放心,夫君絕對不會讓你們白白受驚?!薄霸摳冻龃鷥r的,一個都跑不了。”聞的董宜面帶擔(dān)憂之色的說道:“夫君,不然還是算了吧,那梁鵠已經(jīng)賠過禮了。”“看樣他也并不想招招惹夫君?!薄胺蚓鮼頉鲋?,還是不要樹敵太多的好。”段羽微微搖頭道:“今日是你們無事,若你們有事,他早就不能站在這里說話了?!薄暗刖鸵粌删涞狼妇徒Y(jié)束,哪有那么容易?!薄叭粑医袢者x擇寬容?!薄澳敲魅站瓦€會有其他人,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待我?!薄八麄儠粤葫]為榜樣,反正得罪我段羽又不能如何。”“放心好了,別忘了,你們夫君我還是一個小小的縣尉的時候,就敢和一郡太守叫板?!薄叭缃衲銈兎蚓铱墒且豢ぬ亓??!闭f著,段羽便轉(zhuǎn)向了梁鵠。臉上也掛上了微笑:“梁刺史。”“段太守?!眱扇讼嗷ド锨?。梁鵠架起雙臂抱拳作揖寒暄道:“本官以為段太守會早幾日到達(dá),沒想到段太守相隔這么長時才到,可是路上耽擱了?”段羽笑著點頭:“是啊,的確是因為一些事情在路上耽擱了?!薄氨竟俚谝淮蝸頉鲋莞叭危热蝗蘸笠土捍淌吠?,當(dāng)然不能失了禮數(shù)?!薄斑@不,本官是為梁刺史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這才耽擱了時間?!薄芭叮俊绷葫]的眉毛不禁一挑。禮物?段羽給他準(zhǔn)備禮物?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段羽真如他所料一樣,可能在匈奴或者來的路上損失慘重,如今故意緩和關(guān)系?“哈哈?!毕胫葫]就是微微一笑:“段太守太客氣了,什么禮物不禮物的,你我日后為同事,理應(yīng)相互幫襯”“呵呵?!倍斡鹨宦暲湫Φ溃骸傲捍淌冯y道沒聽說過嗎,有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梁刺史給本官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相迎,本官怎么能不回禮呢?!绷葫]面色頓時一變。就連笑容都僵在了臉上。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段羽是來者不善!正當(dāng)梁鵠想著的時候,遠(yuǎn)處再次響起大量的馬蹄聲。這一次,如奔雷從四面八方震耳欲聾。段羽目光看向冀縣遠(yuǎn)處笑著說道:“梁刺史,給你準(zhǔn)備的禮物來了?!盻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