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的朋友問她怎么了,這家店很好吃嗎?
系花紅著臉說:“我之前吃過一次很好吃,裴淮聿送給我的,沒想到這家店在這里?!?
“男神送給你的,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哪里有,你別亂說...”
這一幕幕,像是幻燈片,破碎的在倪霧空白的大腦一遍遍的回放。
她低著頭,一滴淚從眼角滾了下來。
砸在了洗手池里面,接著又是一滴。
黑色的長發(fā)隨著她低頭的動作,帶著黏膩的汗意,覆在臉上。
休息間的浴室很小。
容納兩個人,幾乎室內(nèi)都是兩個曖昧的氣息。
四面環(huán)繞。
沒有窗戶。
倪霧想起她跟裴淮聿的第一次,那一次,并不好受。
那年,她還沒有褪去青澀。
走路都不舒服。
他喝了酒,倪霧甚至在想,如果不是那天他喝了酒,跟自已意外發(fā)生了關系,那么大學里面,他是不是不會碰自已。
一旦碰了之后,欲望開閘放水,發(fā)泄生理上的欲望。
倪霧記得。
那天清晨,兩人衣服凌亂,她的身上都是紅痕,裴淮聿醒了酒,神情冷淡如霜,她的身下還壓著他的衣服,他冷漠的抽出來,然后動作慢條斯理的穿上了衣服。
他開口,聲音沙啞。
跟她說的第一句話是。
“程青渺,記得買避孕藥?!?
倪霧也懵了,她只是怯懦的點著頭。
她下床的時候腿軟。
她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而且昨天晚上裴淮聿喝了酒,力氣比平時要大很多,不受控,沒有太多溫柔的前奏,她疼得哭。
白色的床單上有干涸的血跡。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已那副樣子太可憐了,裴淮聿抱住了她。
神情復雜的看著她。
此刻的倪霧,也很想哭。
七年后。
她后知后覺的知道,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曾喜歡過自已。
她沒有忍住。
淚水一滴滴的從眼眶滑落,女人無聲的抽泣哽咽,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無數(shù)倍的放大在裴淮聿的耳朵里。
她壓著著,絲絲縷縷,哭的時候喘息都在抖。
背脊骨骼凸起,腰肢深陷。
倪霧騰出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淚水從女人的指縫溢出來。
裴淮聿愣了一下。
將她翻了個身,撥開她臉頰的發(fā)絲,也將她的手指放下來,看著她哭紅的眼睛,臉頰遍布淚痕,睫毛哭的一簇一簇。
“倪霧?!迸峄错埠爸?。
她哭起來的樣子讓他無法招架,裴淮聿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哭起來的樣子。
只有低頭輕柔的吻著她的臉,薄唇擦去她臉頰的淚痕,他的動作足夠的溫和,倪霧卻哭的越發(fā)洶涌。
她把臉埋在男人的肩頸。
抽泣哽咽著。
“疼,很疼。”
她替七年前的自已說。
裴淮聿沒有想過她是因為這個原因哭,他今晚上足夠的溫和自控。
倪霧跟她老公,結(jié)婚這么多年,女兒都有了,雖然他能感受到她依舊足夠的青澀。
此刻他懵了一下。
怔忪的看著懷里的女人。
他的肩膀上,還有女人溫熱的淚水。
他竟然把一個女人,欺負到讓她趴在自已懷里大哭不止的喊疼,對方的淚水,燙的他忽然不知所措。
裴淮聿28年來,頭一遭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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