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伸手撫摸他的額頭,“是嗎?你怎么知道我的聲音像你阿娘?”
小龜?shù)伴]上眼睛,覺得她手掌撫摸得舒服,“我覺得阿娘就是這個聲音的。”
冷瀟沒做聲了,心情跟著馬車的顛簸起起伏伏,一直就沒平靜過。
馬車走得慢,大概兩個多時辰才抵達(dá)。
下了馬車之后,侍衛(wèi)就過來背小龜?shù)?,因為還要走一段山路。
其實說是山路,卻早被修整得十分寬敞平整,只是還不足以行馬車。
一路樹蔭扶疏,兩旁開滿了野菊,清幽的香味飄了一路。
南宮翼天走在最前頭,他一直都沒說話,背對著冷瀟往前走,冷瀟瞧不見他的神情。
只是覺得他整個人都籠罩著一種沉郁陰翳,濃得化不開。
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才抵達(dá)了主墳。
冷瀟瞧著那墳?zāi)?,墳包約莫一丈寬長,立了一塊石碑,碑上的字她看了一眼,竟是以小龜?shù)暗拿x為母立的,右側(cè)下落款是南宮斯年。
本以為他會為她來筑墳立碑,墓碑上寫著翼王妃,竟沒有。
她有點(diǎn)小失落。
但不得不說,墳雖小,卻打理得很好,墳的周邊連一株雜草都沒有,圍繞著墳?zāi)拐N了一行枇杷樹,郁郁蔥蔥。
她忽然想起了一句古詩,“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心里真是有些難受。
她和南宮翼天不曾愛過,已經(jīng)錯過,而且將會繼續(xù)錯過。
墳前點(diǎn)香,擺下祭品,看了一下祭品菜肴,皆是她愛吃的,在翼王府沒多少日子,但是朱嬤嬤記得她喜歡吃什么。
小龜?shù)肮蛟诹藟烆^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磕了三個頭,抬起小小瘦弱的臉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墳包。
他抬起頭問南宮翼天,“父王,阿娘就是睡在這里?埋在底下?那阿娘不憋氣嗎?看不到光亮,阿娘不怕嗎?”
南宮翼天心都驟然一痛,眼底已經(jīng)通紅,伸手揉了揉他的額頭,“很快就不會了,父王已經(jīng)幫她修了墳,過一兩個月,便可為她遷墳了,那墳?zāi)购艽?,有我們東宮那么大,她會住得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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