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容湛!
檀卿辭怒極,意念一動,強大的氣壓瞬間從她身體涌出,把風容湛彈開,然而,卻只彈開了一點,他立即動用真氣,穩(wěn)住身影。
剎那間,兩人周身的力量相互碰撞,氣流瘋狂地涌動起來。
原本靜謐的夜空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巨力攪動,發(fā)出尖銳的呼嘯聲。
屋頂?shù)耐咂跉饬鞯臎_擊下,噼里啪啦一陣亂飛,碎裂的瓦片裹挾著凌厲勁風,似暗器般四處亂射。
院中的燈籠被擊得粉碎,燭火搖曳熄滅,一些還沒收拾完的雜物被打得七零八落,連一旁粗壯的樹枝,也被瓦片狠狠劃出一道道深痕,碎屑飛濺。
然,氣壓依舊未停。
終于,屋頂不堪重負,發(fā)出一陣令人心悸的“吱嘎”聲,頓時轟然塌陷。
檀卿辭和風容湛的身影,伴隨著漫天的塵土與碎瓦,直直地墜落進下面的雜物房里。
落地的瞬間,風容湛將檀卿辭護在懷中,寬大的衣袖將她整個人籠住,為她擋去所有緊隨而落的物體與煙塵。
而他自己,后背重重的撞在一堆雜物上,發(fā)出一聲悶哼。
塵埃漸散,廢墟之中,檀卿辭從風容湛懷里掙脫出來,她發(fā)絲凌亂,眼中怒火未消,目光冷冷地看著他:“清醒了嗎?”
風容湛撐著身子,從碎磚瓦礫里緩緩起身,目光看著她,嘴角的笑意絲毫未減,甚至,還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
這個瘋子。
檀卿辭深吸一口氣,偏過頭,望向屋內(nèi)一片狼藉。
屋頂塌陷,碎瓦橫七豎八散落一地,屋內(nèi)的雜物也被砸壞不少,這好好的廂房,無端遭此橫禍,這個罪魁禍首還笑的出來。
修繕一間屋子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
檀卿辭轉(zhuǎn)頭狠狠瞪著風容湛:“賠錢!”
“好?!?
風容湛一口答應(yīng),他依舊是半撐著身子,目光幽幽的落在檀卿辭身上,朝她伸出手,語帶可憐的道:“卿卿,我受傷了,你拉我一把?!?
檀卿辭翻了個白眼。
“真的,你看我后面,應(yīng)該是個尖銳的東西,你快拉我一下,看看是不是把我骨頭撞斷了。”
“撞斷也是你活該。”
檀卿辭沒好氣地道,不過話雖如此,她還是伸手,準備把他拉起來。
“天哪!”
一聲驚呼傳來。
溫魚和周管家端著一盞燭臺,從外面走進來。
“這……這是怎么了,糟賊了嗎?”
兩人一進來,便瞧見風容湛和檀卿辭。
檀卿辭的手剛伸過去,風容湛還沒握住,聽見溫魚的驚呼聲,她又連忙收了回去。
“小姐你……你們……”
看清檀卿辭略顯狼狽的模樣,溫魚瞪大了眼睛,再看向地上的風容湛時,那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周管家臉上的神色,從剛進來時的擔憂,也轉(zhuǎn)變成了啞然。
檀卿辭不知從何解釋,風容湛卻大大方方地站起來:“方才我與卿卿切磋武藝,一時失手,才鬧成這樣,放心,明日我便會派人過來修繕,保證能恢復如初?!?
切磋武藝?
這好端端的喝個酒,怎么還打起來了?
溫魚和周管家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皆看到一抹不可思議。
看在破壞程度,可不是簡單的切磋武藝能做到的。
怕是,惱羞成怒吧!
只是,誰惱誰怒?
溫魚走到檀卿辭身旁,小聲問道:“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從認識小姐以來,好像還是頭一回看見她這么狼狽。
看來,惱羞成怒的那個,多半是她。
溫魚在心里默默的鑒定完畢。
不過,湛王殿下似乎也沒討到好,不然,他們進來的時候,他怎么會倒在地上?
小姐真猛啊。
那可是湛王殿下!
檀卿辭搖了搖頭:“我沒事?!闭f著,她又瞪了風容湛一眼,不是骨頭斷了嗎?
這就好了?
“人沒事就好。”
周管家察覺到檀卿辭看風容湛的眼神,依舊不善,連忙說道:“大小姐,這時辰也不早了,您和湛王殿下趕快從這破屋里出來,別再傷著?!?
“周管家,我們沒事,你和溫魚都回房繼續(xù)睡覺去。”
檀卿辭走出破屋,目光瞧見站在另一邊屋頂?shù)那嬲鸨耄瑲獾母艨找话驼婆倪^去。
“砰!”
屋頂裂開一條縫。
而擎震彪,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