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你一路趕回河源城,想必已經(jīng)疲乏不堪,我就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蕭北夢輕輕說道。
云水煙冷哼一聲,道:“蕭北夢,幾年不見,聊完公事,你就要讓我走,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私事可聊了?”
蕭北夢一愣,隨即笑道:“哪里沒有私事可聊,要聊的還有一大堆呢。只不過,我這不是怕你疲乏了么?等你先休息好,恢復(fù)好精神體力,我們再敘舊不遲。”
云水煙翻動一雙漂亮的眼睛,道:“不由衷,虛情假意。”
說完,她起得身來,就往門口走。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云水煙正好來到了門口,便順勢將門打開,看到一位身材妙曼,臉上戴著黑面紗的女子正站在門口,正是董小宛。
云水煙快速地在她的身上掃了一眼,而后回頭看向了蕭北夢,冷笑道:“怪不得著急趕我走呢,原來約了小情人?!?
蕭北夢也站起了身,想要解釋,卻見到云水煙已經(jīng)踏出了房門,快速從董小宛的身邊走過。
于是,他快步追到門口,要去解釋,這可關(guān)系到流波城的大事,不能讓云水煙帶著怨氣離去。
“我與她只是普通朋友?!?
“我是世子的侍女?!?
不料,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蕭北夢想要解釋,董小宛也不想讓云水煙誤會。
云水煙停住了腳步,眼神憤怒地看著蕭北夢,嗔聲道:“蕭北夢,你用得著跟我解釋么?而且,煩勞你們解釋的時候,提前打好商量?!?
說完,云水煙咚咚咚地下樓去了,怒氣沖沖的,嚇得想要上前搭話的旅店掌柜連忙縮回了身子。
“世子,實在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和云水煙之間產(chǎn)生誤會?!倍⊥鹑跞醯亟忉屩?。
“沒關(guān)系,我和她是同窗,也就勉強能算作普通朋友,不存在什么誤不誤會的?!笔挶眽糨p嘆一口氣,將董小宛給引進了房間。
他也是頗為的無奈,約見董小宛,全為了董小宛的事情,但董小宛卻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過來,而且還將時機把握得準準的,說出這么一番話來,給云水煙火上澆油。
“你過來找我有事?”蕭北夢看到董小宛俏生生地站在一邊,半晌沒有說話,便主動開口問道。
“世子,是這樣的,我,……。”董小宛剛剛開口,卻是被蕭北夢給揮手打斷。
“董小宛,你不用稱呼我為世子的,直呼我的名字便可。”蕭北夢輕輕出聲。
“景豹他們都這么叫,我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你的侍女,自然要和他們同一個稱呼?!倍⊥饒猿种?
“你愛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蕭北夢低沉回了一句,他現(xiàn)在有些頭疼,擔(dān)心和云家大房的合作就此沒戲,去霞州流波城將困難重重。
“世子,我過來其實是想問你,明天的宣導(dǎo)會,有沒有我能做的。不成想,給世子添了麻煩?!倍⊥鸾又f道。
“你無需再解釋了。這一路上,我已經(jīng)開過無數(shù)次宣導(dǎo)會,已經(jīng)能熟練應(yīng)付,沒有你能做的,你調(diào)整好心情便好,開完宣導(dǎo)會,我們就直接去霞州的流波城,到時候若是遇上你們董家的仇人,你可千萬不要流露出敵意和恨意?!笔挶眽糨p輕出聲,示意董小宛先行離去,他要靜一靜,若是云家大房不合作,他得想出備用的對策。
董小宛哦了一聲,快速轉(zhuǎn)身,明顯有些愧疚地往門外走去。
蕭北夢感受到了董小宛愧疚,稍作思索后,道:“你等等。”
“世子有何吩咐?”董小宛連忙停身轉(zhuǎn)頭。
“去找些筆墨紙硯過來,我要練練書法?!笔挶眽糨p聲吩咐。
既然董小宛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侍女,蕭北夢也不再跟她客氣,直接使喚上了,試試她是行動派,還是口頭派。
原本,蕭北夢以為董小宛即便會按照吩咐去做,估摸也會不痛快。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董小宛快速應(yīng)了一聲,連忙大步出了房間,步履歡快。
片刻之后,董小宛便回來了,手里捧著筆墨紙硯,并且手腳麻利地將紙張、筆架和鎮(zhèn)紙放好,而后開始研墨。
“素手研墨,紅袖添香,就差暖腳暖床了?!笔挶眽粜χ雎?。
“世子,我已經(jīng)聽江前輩說過了,你就只敢口花花地占占嘴上的便宜。”董小宛話中帶笑地回應(yīng)著。
“他跟你說過?什么時候的事情?”蕭北夢詫異地問道。
“在船上啊,江前輩有空的時候,就會與我閑聊,聊得最多的就是世子了?!倍⊥鹦Τ隽寺曇?。
“這個老江,熟歸熟,也不能將我的老底全給掏了啊?!笔挶眽糁荒軣o奈地苦笑,說到這里,他歪著腦袋看著董小宛,道:
“怪不得敢跟我說什么以身相報,還敢在我的面前寬衣解帶,原來是篤定本世子不會動你啊!”
董小宛倒是很坦誠,“世子說中了,不過,這可跟江前輩的話無關(guān),因為我相信世子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你可別給我灌迷魂湯,這件事,咱們就此揭過,不要再提。若是你把它當(dāng)成笑話來說,本世子哪天一狠心,指不定就要將你就地正法,以保全本世子的名譽。”蕭北夢來到了桌前,將桌上的紙又抹平了一遍。
“世子,小宛覺得,嘴上喊得再厲害、但能管住自己下半身的才是真男人?!倍⊥鹜蝗幻俺鲞@么一句話來。
蕭北夢頓時一僵,繼而說道:“董小宛,這種雖是至理名但卻明顯粗俗的話,能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天下第一花魁的口中說出來?”
董小宛顯然是嫌頭上的面紗礙事,將其揭下放到一邊,笑道:“世子,我現(xiàn)在是您的侍女,說話做事得附和主人的格調(diào)。”
蕭北夢又是一愣,直接給董小宛豎起了大拇指,道:“罵人罵得如此高明,不愧是本世子的侍女?!?
董小宛嫣然一笑,宛如花開,并說道:“世子,墨研好了?!?
蕭北夢沒有去看墨,而是將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董小宛,直到將她看得俏臉發(fā)紅,才緩緩開口:“你現(xiàn)在跟在我的身邊,天天戴著面紗,確實有些不方便,也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