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夢起得身來,道:“你放心,若是你的父親還健在,我一定把他平安救回來?!?
周童知道的信息并不多,再留在周家已經(jīng)沒有意義。
“多謝蕭特席,我們周家一定會牢記您的大恩大德!”周童大喜過望,連忙起身,朝著蕭北夢連連拱手。
蕭北夢欲又止,最后迅速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周家。
周童連忙追了出去,只看到漆黑的暗夜,哪里還能看到蕭北夢的身影。
蕭北夢離開周家之后,根據(jù)記憶,來到了百花院。
盡管已經(jīng)過了子時,百花院卻仍舊燈火輝煌,賓客盈門。
蕭北夢找到了百花院的后門,翻墻而入,而后混在客人當(dāng)中,在院中四處找尋,最后去到了百花院三樓,停在了一個房間前,取出了事先備好的黑面巾,將面容遮了起來。
“登仙殿!百花院還真是敢取名,李連合也是敢??!”蕭北夢抬頭看著房間的門牌,心中冷笑不已。
登仙殿內(nèi),有微弱的呼吸聲傳來,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李連合在城守府喝了不少,又在登仙殿里沒少折騰,體力消耗甚劇,累得不輕,再加上時候已晚,此際正睡得深沉。
蕭北夢輕輕地撬開窗戶,而后盡可能地壓低聲音,進到了登仙殿。
紅色的家具,紅色的帳幔,紅色的大圓床,……,屋內(nèi)的所有的布置,全是催情的紅色,紅中還帶些粉。
蕭北夢屏住呼吸,緩緩走到床前。
圓床之上,一男一女相擁沉睡,年輕女子生得千嬌百媚,臉上還掛著淺笑,香肩半露。
男的袒露著干瘦的胸膛,胸肌已經(jīng)萎縮,皮包骨,一臉的褶子,正是李連合。
蕭北夢眼睛微瞇,突兀挑開帳幔,手中寒光乍現(xiàn)。
在蕭北夢發(fā)動的剎那,熟睡中的李連合猛然睜開眼睛,正欲做出反應(yīng),一柄冰寒的匕首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李連合驚得亡魂皆冒,額上瞬間滲出了冷汗,他正欲張嘴,卻見到蕭北夢眼中殺機涌動地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正在這個時候,睡在李連合身邊的嬌媚女子或許是有所驚動,輕輕地哼了一聲,眼皮顫動,就要醒過來。
蕭北夢沒有半分的猶豫,一記手刀迅捷而出,閃電般斬在了女子的肩頸位置,讓她繼續(xù)沉睡過去。
李連合見到了機會,暗中運轉(zhuǎn)元力,卻只覺咽喉一陣刺痛,并隨之有溫?zé)岬囊后w緩緩滑落至耳際。
“你若是還敢有異動,本尊直接削了你的腦袋!”蕭北夢壓著嗓子,語氣森冷。
李連合的額頭已經(jīng)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連忙說道:“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只是,未等他的話音落下,喉嚨上的匕首又切入了幾分,再差一點,就要割到氣管。
“本尊沒讓你說話的時候,你再敢擅自開口,那就去死!”蕭北夢的聲音中寒意更足了。
李連合一張老臉頓時變得慘白一片,一動不敢動。
“我問你答,本尊不想聽半句廢話,更聽不得假話!”蕭北夢直勾勾地盯著李連合的眼睛,并將匕首后撤了幾分。
李連合連連點頭,不過,點頭的幅度很小,生怕自個兒送到匕首上,把自己給了斷了。
“姓名,身份?!?
蕭北夢緩聲問道。
“李連合,淄州州牧杜子騰僚屬?!崩钸B合快速回應(yīng),聲音顫抖。
“到青葉城來做什么?”蕭北夢接著問道。
李連合似乎在組織語,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州牧大人派我來此地找尋圣朝藏寶圖的線索?!?
“事情果然與藏寶圖有關(guān),是我連累了周三貫?!?
蕭北夢在心中一嘆,有些自責(zé),他低估了圣朝寶藏的誘惑,先前對周家的安排,有欠考慮。
同時,李連合將藏寶圖的事情給吐出來,證明他已被嚇破了膽,不敢隱瞞。
“藏寶圖可有線索?把你所知道的,都給本尊說出來。”蕭北夢雙眼微瞇。
李連合沒有任何的猶豫,連忙說道:“藏寶圖原本在青葉城做香料生意的周三貫的手中,后來給到了學(xué)宮特席蕭北夢,……。”
蕭北夢將李連合打斷,殺氣騰騰地說道:“藏寶圖不是被田云鶴給盜走了么?敢騙本尊,你找死!”
李連合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急忙道:“周三貫此際就在甘淄城大牢之中,他什么都招了,田云鶴并沒有從周家盜走藏寶圖。
蕭北夢將田云鶴擊殺,將其身份告知周三貫后。周三貫生怕藏寶圖禍及家族,便將藏寶圖送給了蕭北夢。”
“哦,這樣么?!?
蕭北夢眼中的殺意減弱了幾分,接著問道:“蕭北夢是學(xué)宮特席,還是南寒王的長子,杜子騰準(zhǔn)備如何從蕭北夢的手中獲取藏寶圖?”
“杜州牧自然不敢強取,而且,我的任務(wù)只是獲知藏寶圖的下落,并不需要從蕭北夢的手上拿到藏寶圖?!?
李連合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道:“鄭必易和蔡河已經(jīng)將差使接了過去,他們負(fù)責(zé)從蕭北夢的口中套取藏寶圖的下落?!?
“鄭必易、蔡河,你們的算盤打得真是響,還想公私兩全呢!”
蕭北夢冷哼一聲,道:“原本,本尊是不想留你性命的,但見你還算識相,就放你一條生路。
但是,今夜之事,若是有第三個人知曉,本尊必取你狗命!”
說完,蕭北夢閃電般出手,一記手刀,直接將李連合給斬暈了過去。
蕭北夢自然不想留著李連合的性命,但是,現(xiàn)在把他給斬殺掉,只會打草驚蛇。
而且,他也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低估了藏寶圖的價值。
如今,藏寶圖的事情已經(jīng)泄露了出去,他得趕緊想好應(yīng)對之策。
借著夜色回到了城主府之后,蕭北夢挑燈夜戰(zhàn),臨摹周三貫給到他的那塊地圖。
足足熬了三個時辰,他才將地圖臨摹完畢。
他仔細(xì)檢查了一遍,確定除了材質(zhì)有區(qū)別外,其他地方一模一樣之后,才長出一口氣。
此際,天已經(jīng)放亮,隔壁的房間里已經(jīng)有了窸窸窣窣的動靜,江破虜已經(jīng)起床了。
蕭北夢草草洗了一把臉,敲開了隔壁的房門。
“你小子昨晚跑哪里去鬼混了,眼睛紅成這樣?”江破虜睡眼惺忪地盯著蕭北夢。
“昨夜不是跟前輩說了么,我要去百花院找一趟李連合?!笔挶眽粢笄诘貙崴兔矶说搅私铺?shù)拿媲啊?
“我看你找李連合是幌子,實際上是想鼓起勇氣在百花院去了童子身吧?”
江破虜打趣地看著蕭北夢,問道:“怎么樣?愿望達(dá)成了沒有?”
還真別說,蕭北夢昨夜還真有那個心思,但關(guān)鍵時刻,他放棄了。
不是慫,是不愿。
“前輩,咱能聊點正經(jīng)的么?”蕭北夢沒好氣地出聲。
江破虜洗完臉,把毛巾一扔,斜眼看著蕭北夢,“有什么事就趕緊說吧,這一大早晨就跑我這里來,鐵定沒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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