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小包房內(nèi)。
林念蕾看著吳文勝的侄子,伸手拍了拍對方放在旁邊椅子上的的單肩包說道:“……我連你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收你這么貴重的東西?”
“你不需要知道我叫啥姓啥?!敝蹲有χ貞溃骸澳阒朗钦l領你來的這兒就行?!?
“徐組嘛?”林念蕾一愣:“其實我和她也不熟?!?
吳文勝的侄子聽到這話皺了皺眉,沒有吭聲。
“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一個剛?cè)肼毜男∮浾吣貌黄??!绷帜罾偕焓謱鶎γ嫱屏送?,話語委婉的說道:“任務是領導安排的,我只負責完成。所以您要求的佛并不是我,因為我根本決定不了什么?!?
“交朋友嘛,人情不一定非得體現(xiàn)在這次事兒上?!眳俏膭俚闹蹲有χ氐溃骸鞍锏臇|西還是你的,真正的佛我也會去求,只是麻煩你先把新聞壓在手里,讓我有個運作的時間?!?
“這恐怕不行,部門領導已經(jīng)通知我,這個新聞明天一定要上。”林念蕾一聽對方這么說,心里更加肯定自己跟的這個新聞踩到了一些人的尾巴,但她表面上又沒必要去得罪對方,所以再次婉拒。
“上面的人如果催你,你就說負責審核的徐組,覺得有一些地方存在問題,要求重新修改一下?!眳俏膭俚闹蹲迂Q起兩根手指:“只拖兩天就行?!?
林念蕾本以為自己兩次婉拒對方,他就不會再繼續(xù)說下去了,可事實卻并未如此。所以她斟酌再三,只能話語直白的回應道:“這么跟你說吧,如果沒有我直系領導的通知,我是不會暫停這個新聞的?!?
吳文勝的侄子聽到這話,目光突然變的陰沉。
林念蕾注意到對方的眼神后,心里是有一些害怕的。因為現(xiàn)如今這個年頭,任何尊貴的身份地位,也不見得能擁有最安全的保障。更何況松江知道她真實家境的并不多,那些混在地面上的人,一狠起來是真的會不管不顧的。
“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绷帜罾倌闷鹱约旱耐馓?,轉(zhuǎn)身就向門外走去。
吳文勝的侄子扭頭喊道:“小妹妹,這個年頭干新聞工作還是挺難的,因為你只要選擇發(fā)聲,那就一定有人會受到傷害,就一定有人會紅眼?!?
“是啊,你說得對?!绷帜罾倩剡^頭,笑著應道:“可即使環(huán)境這樣,新老媒體也都還沒有死,依然有人愿意說話,替這個社會說話?!?
說完,林念蕾推門離去。
……
五分鐘后,徐組回到了包房內(nèi)。
“這個小姑娘挺軸的,”侄子吸著煙說道:“我讓她拖兩天都不肯。”
“我都說了,你給的這點錢,人家并不一定能看上。”徐組話語平淡的回應著。
“你能卡她兩天嗎?”
“她在單位里有關(guān)系?!毙旖M搖頭回應道:“她的案子只要做的沒問題,我就很難挑毛病啊?!?
侄子斟酌半晌,低頭就撥通了吳文勝的號碼。
“喂?”
“大伯,負責這個新聞的小姑娘有點軸。”
“加錢。”
“我看她的態(tài)度不是在錢上,”侄子搖頭:“再談下去,也很難有效果。”
“上面的人,你去談了嗎?”吳文勝問。
“不,還沒有。”侄子低聲回應道:“小徐在我這兒,她告訴我這案子是法制專欄部的老趙親自點頭的,那也就是說,他可能跟幕后的人談妥了,所以我們得繞開他,找上面更有分量的人?!?
“想找對的人,得需要時間接觸?”
“對,我讓小徐在聯(lián)系。”侄子點頭。
“那就動手吧,讓她明白明白咋回事兒。”吳文勝話語清冷的說道:“總之這新聞,暫時一定要壓下來。”
“我問了一下袁克,她有一些……?!?
“現(xiàn)在沒別的辦法了,穩(wěn)著點辦吧。”吳文勝打斷著回應。
“好,我明白了?!?
“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結(jié)束了通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