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wù)塾晷Φ酶鼱N爛,眼底毫不吝嗇對桃夭的喜歡,“難得逐風那臭小子沒誆老娘,王妃不僅姿色過人,膽識也是一流,只可惜啊……”
桃夭挑眉,“可惜什么,但說無妨?!?
從小到大被人嫌棄慣了,她不在意。
折雨沉默了一瞬,“可惜,王妃沒有看清自己的心。”
在桃夭的眼里,她看不到一個新婚女子對夫君的顧盼流轉(zhuǎn),嬌怯羞澀。
桃夭對王爺?shù)男?,像蒙著一層灰蒙蒙的情障?
這對一對夫妻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桃夭詫異于折雨敏銳,恍然失笑,“他喜歡男人,我若對他上心了,那于他而,才是真正的麻煩?!?
可這話說出來,心底竟有一瞬的酸澀。
對面,折雨一對明艷烏亮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王爺這么跟你說的?”
桃夭卻以為她生怕自家主子的秘密敗露,一臉體貼安撫,“那倒不是……不過我知道,他對表哥情有獨鐘。你別擔心,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折雨,“……”
她聽到了什么?
“王妃,其實我覺得,你大概是誤會了……”
折雨的話剛挑了個頭,就被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
她猛地抬眼,面色凝重。
“是太妃來了!”
……
隨著“砰”一聲,大門被撞開,一陣涼風灌了進來。
桌上的龍鳳燭劇烈搖曳,險些熄滅。
一位身著深紅仙鶴嵌金絲花卉長裙,神色威嚴的女人大步流星走了進門,身后還跟著的幾名嬤嬤和一隊仗劍凜立的府衛(wèi)。
桃夭的視線也第一時間打量著對方那張精致的臉。
原來,這就是舒太妃。
夜澈雖然英武挺拔,可那鋒銳的眉眼,反倒是似母。
舒太妃目光如炬,掃視一圈屋內(nèi),眸光定格在面容平靜的桃夭臉上,“你就是洛桃夭?”
“回太妃娘娘,兒媳真是桃夭?!?
見桃夭沒有絲毫懼意,舒太妃眉目間似染了冷霜,“誰允你自稱兒媳?大膽賤人,你竟敢頂替公主的身份,不知廉恥留在王爺?shù)男路坷?,到底是何居心????
見舒太妃一點臉面都不給桃夭留,折雨上前半步,拱手道,“回太妃娘娘,新娘換人一事王爺已經(jīng)知曉,逐風奉命進宮呈報陛下,王爺說,一切交由皇上定奪,請?zhí)⑴?。?
雖然折雨話中沒有半句幫桃夭求情,實則句句都在借夜澈的威勢護她周全,舒太妃又豈會聽不出來。
她冷笑一聲,“哼,既然已經(jīng)抓到了冒充之人,又何必勞煩皇上替咱們操心?!?
“來人啊?!彼粨]衣袖,身后數(shù)名府衛(wèi)齊齊上前,“此人仗著與公主有幾分相似,勾結(jié)歹人冒充公主,貪慕榮華,欺上瞞下,簡直罪無可恕。”
“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尸身本妃親自送回去給臨安伯夫人!”
此一出,折雨面色驟變。
這老妖婆,玩真的?
她偷偷瞄了桃夭一眼,只見桃夭依然面不改色,心里納悶得很,卻不得不按住捏緊了袖中利器。
王爺不在,她無論如何都要護住王爺帶進來的人。
只是若是動手,王爺和太妃之間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子關(guān)系,怕是要徹底惡化了。
“太妃娘娘這是收了錢翻臉不認人嗎?”突然,桃夭語出驚人。
“你說什么?”舒太妃音調(diào)驟然高揚,不僅折雨,屋內(nèi)數(shù)十人也都齊齊豎起耳朵。
王妃這話是什么意思?
桃夭滿面驚訝地看著她,“太妃難道不知情?”
隨后,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她委屈地紅了眼。
“到底什么意思,說清楚!”遲遲等不到她開口,舒太妃眉宇染上厲色。
她倒想聽聽看,洛家人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半晌,桃夭朝舒太妃盈盈施了一禮,方道,“數(shù)日前,桃夭聽說母親有意將我配給柳家那紈绔公子?!?
“太妃想必也聽說過,我好不容易退了蕭家的親事,自是不愿的,我去找到母親,正好聽見母親與大哥說話,卻無意間得知……”
她似難以啟齒別開眼,“原來,柔貞公主已經(jīng)壞了蕭大人的骨肉?!?
“你說什么???”舒太妃整個人震驚住了。
那夜阮玉竹來找她,說柔貞公主身份尊貴又得皇上寵愛,若是進了府,不日就會拿走她的掌家之權(quán),還會助夜澈青云直上,將湛兒遠遠甩在后頭。
她深以為然,這才答應(yīng)阮玉竹將新娘換成洛蕓梨。
洛蕓梨失了貞潔,入府后必然受人詬病,只能依附在她的手下。
可原來,阮玉竹之所以這么做,全是因為柔貞那賤人已經(jīng)珠胎暗結(jié),她生怕事情敗露,才提前一步哄騙她入局!
臨安伯府的人,是把她當猴兒耍吧?!
見舒太妃變了臉,桃夭又添了些柴火,“我知道公主不敢嫁入承王府,定會找母親幫忙想辦法,便主動找上母親,請她替我將清歡齋一年的收益轉(zhuǎn)贈給太妃娘娘,求太妃答應(yīng)讓我頂替公主嫁進王府?!?
“為了讓母親答應(yīng),我又免收了大哥欠我的半數(shù)債款……”
話落,她一臉無辜,悄然抬眼看向面沉如鍋底的舒太妃。
聲音怯怯。
“我還聽說一個月前,母親曾親自上門拜訪過太妃,難道……母親沒把那些銀票轉(zhuǎn)交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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