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城。
定王的密信送到,抵達年幼的皇帝手中。
如今盛國風(fēng)雨飄搖,雖還在重孝期,但新帝也要處理政務(wù)。除此之外,更要表示孝心。
再加上新帝還暗中學(xué)習(xí),整個人如同海綿一般汲取著各種知識……
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憔悴。
但此刻看清定王信上所寫,他瞬間清醒,表情十分難看。
西域,好大的膽子!
“宣鐘首輔以及各內(nèi)閣大臣?!毙碌郛?dāng)即下令,此事重大,必要與重臣商議。
另一邊。
阮瑜又一次入了宮。
她上次被新帝的真誠所打動,點頭應(yīng)允做一段時間的“夫子”。但因為新帝剛剛登基,皇位不穩(wěn),手中更無可用之人。
為了保護阮瑜,這關(guān)系便只在私底下,所以約定每隔三日阮瑜便入宮一次。
當(dāng)然,入宮的理由是二公主宣召。
二公主是聰明人,所以愿意給新帝這個面子,辦這些事,并不多問。
只是此刻再見阮瑜,眼里還是難免多了些擔(dān)心。
“阿瑜,你……”
阮瑜與交好,是她心中摯友,她自然擔(dān)心。
阮瑜倒是給了二公主一個放心的眼神,道:“多謝殿下關(guān)心,我心中有數(shù)。”
二公主想了想,道:“今日出了一樁大事……”
密信雖然消息隱秘,但召集了眾位內(nèi)閣大臣,二公主作為宮里人,又是新帝信任的,消息自然靈通。
而且這事,還是新帝授意她提前告知阿瑜的。
阮瑜聽完,若有所思。
她在二公主處待了一會兒,便更換衣物,去了藏書閣。
新帝還在與前朝重臣商議,所以并未到,阮瑜便手拿著一本書,坐在藏書閣的臺階上,擰眉思索考慮此事。
她想的太出神,以至有腳步聲傳來她都沒察覺。
“夫子。”
新帝的聲音響起,阮瑜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她忙回神,起身見禮,“給陛下請安?!?
新帝有些無奈,“夫子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說完他直接問:“夫子可是在想西域與北榮勾結(jié)一事?不知夫子可有高見?”
阮瑜沉吟片刻,低聲道:“大盛與北榮積怨已久,乃是宿敵,北榮侵占我大盛國土,罪不可赦。”
“但西域與大盛近十幾年都很和平,民女斗膽以為,西域或可止戈。”
新帝若有所思。
這話,鐘首輔等人自也說了,但是……
阮瑜繼續(xù)道:“但西域此次膽敢大動干戈,妄圖侵略我國土,也該得到一些教訓(xùn),否則豈非以為我大盛好欺負?”
阮瑜可以不說。
但她點頭做夫子的那一刻起,她就以身入局。
阿爭曾經(jīng)說過,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好。
阮瑜說完,看見新帝的眼睛微亮。
顯然,這話說到了他心里,阮瑜懸著的心微微落下。
她敢這般開口,還是有一定自信的,新帝剛見了朝廷重臣,那些大臣們都是人精,所見所聞只會比她更多更廣。
她能想到的,那些大臣必也能想到,但新帝都不滿意。
所以新帝想聽的就是一些不一樣的話。
果不其然,新帝對此表現(xiàn)的很有興趣,眸光灼灼的看向阮瑜。
“還請阮夫子指點?!?
阮瑜既已開口,便沒想過退縮,她緩緩出聲,“愿為陛下分憂?!?
……
北境。
宋芙醒來時已完全入了夜,這幾日沒睡好的不只程鈺,她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