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勛是真的驚呆了。
他知道吳達通很聰明,聰明到了通過觀察任何細微之處就能夠窺探出全貌。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僅僅通過“沒有任何人比他兒子重要”這半句話就聯(lián)想到姜敬祖身上,直接猜測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吳達通不懂“臥槽”的意思,卻能從趙勛的反應(yīng)中確定自己猜測對了。
再看趙勛,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喊什么臥槽啊,應(yīng)該裝傻充愣才是。
現(xiàn)在再裝傻也來不及了,悔之晚矣。
“難怪京中來的刑部左侍郎是你的依仗,你到底是何人?”
吳達通面色愈發(fā)莫名:“你到底是不是肅縣舉人趙勛?”
“如假包換。”
“朝廷沒傳出任何關(guān)于姜敬祖的風聲,然而左侍郎大人是陛下心腹大臣,這就是說…想要對付姜敬祖的并非是朝廷,而是宮中?!”
一件事想通了,所有事都想通了,吳達通也不用趙勛否認,緊皺眉頭面色變化。
趙勛微微看了眼吳達通,這家伙對姜敬祖直呼其名,而非“姐夫”。
“罷了。”吳達通搖了搖頭:“旻兒這學不求也罷,告辭?!?
說走就走,吳達通轉(zhuǎn)過身,沒有任何留戀。
趙勛淡淡的說道:“陰陽失衡,驚風抽搐?!?
吳達通身形猛地一滯。
趙勛自顧自的說道:“偶爾躁動、健忘、失聰,對嗎?!?
吳達通緩緩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說?!?
“有救?!?
“不可能!”
“誰和你說的不可能,郎中?”
“瓊南道,久負盛名的郎中,更有曾在宮中擔任過御醫(yī)之?!?
“那么這些所謂的御醫(yī),久負盛名的郎中們,他們能讓你兒子習武,還是能讓你兒子讀書寫字?”
吳達通聞,眼神變的炙熱了起來。
“我,我的書童,我們,不但讓你兒子習武讀書寫字,還有一件事你可能沒注意到。”
“何事?!?
“別忘了…”趙勛勾了勾手指:“從你兒子到至道到現(xiàn)在,才短短十幾日罷了,別說你兒子有病,就是一個正常的孩子,短短十余日認了這么多字,寫出這么多字都很難吧?!?
吳達通淡淡的說道:“吾兒自幼聰敏,天賦絕倫?!?
“靠,天賦絕倫連自己名兒都寫不好?!?
吳達通老臉一紅:“你到底想說什么。”
“能治,我這里能治?!?
“如何治?”
“吃藥,繼續(xù)習武,繼續(xù)讀書,并且要聽話,還有入學費,咱也別一個月五貫十貫了,這樣,給你打個折,以后至道所有花銷都算在你頭上,對了,府城房價貴不貴啊,你幫我買套房子吧?!?
吳達通氣的夠嗆:“獅子大開口!”
“大哥,你吳家根本不缺錢好不好,這破一年到頭能花多少錢,這點錢都不夠你給你兒子尋醫(yī)問診的吧。”
吳達通點了點頭:“倒也是。”
這是實話,吳達通不缺錢,也不在乎花錢,他就是不想看趙勛那嘚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