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府衙,趙勛并沒有出門左拐奔學(xué)衙找厲滄均告狀去,只是面色平靜的走著,回小院。
孔文陪伴在身側(cè),欲又止。
直到進(jìn)入了巷子中,孔文很是好奇:“你不生氣?”
“你聽到了?”
“聽到了,打小我就比別人聽的遠(yuǎn),看的遠(yuǎn)?!?
“哦?!壁w勛聳了聳肩:“不生氣。”
“案子是你破的,他想搶功,他威脅你,他瞧不起你,他侮辱你,他不把你當(dāng)人看,你為何不生氣,他還說你賤。”
“他特么說的是卑賤,不是賤,你耳朵…算了?!?
趙勛嘴角微微上揚(yáng),一副真的毫不在意的模樣:“沒什么可生氣的,這個世道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我覺得很公平?!?
“公平個屁,要是公平,那姓方的敢這么和我說話搶功勞?”
孔文很執(zhí)拗,搖著頭:“不,我還是覺得世道很公平?!?
“那你說說,哪里公平。”
“一貫錢,每個人的命都值一貫錢,無論是你,還是我,或是剛剛那個官員?!?
“一貫錢?”趙勛一頭霧水:“誰和你說人命只值一貫錢的?!?
“去北市,打一口刀,只需一貫錢,這口刀可殺你,可殺我,可殺那個官員,可殺任何人,可殺天下人,人命只值一貫錢,世道,公平?!?
趙勛深深看了眼孔文,想反駁,又覺得挺有道理的。
孔文伸出手臂,輕輕拍了拍趙勛的肩膀。
“莫要生氣,他不是好人,我能看出來,你去對付他,若你對付不了他,給我一貫錢買刀,再給我十張肉餅,我為你殺他?!?
趙勛滿面惡寒,腦補(bǔ)了一下。
月深人靜,一個冷酷的殺手翻墻進(jìn)入了官員府邸,一腳踹開臥房的門,手中長刀寒光閃爍。
官員夢中驚醒,大叫道,你是何人!
官員夢中驚醒,大叫道,你是何人!
殺手面無表情,有人出十張肉餅,買你的命…
“不是,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趙勛面色有些莫名:“你真的殺過人?”
“沒有,我想試一試?!?
趙勛:“…”
孔文淡淡的說道:“你要信我,我可分辨忠奸,那人,壞,壞到了骨子里,我可看出來。”
“好吧。”
趙勛也覺得方云師不是什么好東西,應(yīng)該是個壞種,至于壞到什么地步,那就不得而知了。
關(guān)于孔文說的什么他能看出好人壞人,趙勛沒當(dāng)回事,面由心生這種事,不能說不準(zhǔn),但也不能說完全準(zhǔn)。
一路回到小院,還沒推門進(jìn)去,聽到了院中傳出爽朗的笑聲。
趙勛神情一動,推開院門,只見馬巖正在坐在石桌旁與祁山侃大山。
聽到聲音,馬巖回過頭,站起身,哈哈大笑。
“兄弟,哥哥想死你啦?!?
趙勛面帶笑容快步走了過去,剛要喊一聲“馬兄”,馬巖已是一個箭步抱住了趙勛。
用力的拍了拍趙勛的肩膀,馬巖神色激動。
“就知兄弟你合哥哥胃口,好,好兄弟,好漢子?!?
看的出來,算不得久別的重逢,馬巖真的很開心。
“剛?cè)氤钦胫ツ睦飳つ?,充耳皆是關(guān)于聞屁破案一事?!?
在肅縣離別時,趙勛也不知道到了府城居住在哪里,只說會在客棧中。
當(dāng)時他想的是馬巖好歹是天子親軍,在府城中找個人算不得困難。
實(shí)際上還真不好找,畢竟馬巖別說親軍身份了,從五品將軍這身份都不會再用了,而是以趙家人的身份入城。
入了城,城門郎一盤問,馬巖說他是肅縣趙家護(hù)院,再一細(xì)問,對上了,城門郎很熱情,周圍的百姓也連連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