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建立在相互了解之上,現(xiàn)在大家雖然有了初步的信任,卻沒有過多的了解,出現(xiàn)這種情況也是人之常情。
趙勛極富耐心:“殺雞何用宰牛刀,想要搞垮郭尚文,并不需要亮明親軍身份?!?
“哦?”馬巖抬起頭:“計將什么出?”
趙勛微微一笑:“你下面不是有個叫做丁三的軍伍嗎,他和你說留下幾個獄卒的事了吧。”
“倒是說了,有何用意?!?
趙勛對祁山打了個眼色,后者歪著腦袋,滿臉問號。
“把門關上。”
“哦哦,好?!?
祁山嘟嘟囔囔的,下次直接說就好,擠眉弄眼誰知道什么意思。
還是那句話,信息差。
如果馬巖暴露了親軍身份,那么說不定就會暴露貴人的事,到了那時候,“舔”這條賽道上,一定會涌入很多競爭者一起卷,這并非趙勛想要見到的。
不錯,親軍要抓乃至要砍一個縣令,可以說是伯約毆打蔡徐坤,純純的姜維打雞,但是沒必要。
趙勛給馬巖倒了杯茶:“小弟沒混過官場,也不知道理解的對不對,我說一下我的見解,哪里說錯了,你糾正?!?
“直就是?!?
“白老大人是知州,可正因是知州,所以才需要按照規(guī)矩辦事,規(guī)矩,允許他罵縣令,甚至毆打縣令,乃至將一個縣令打的半死,可規(guī)矩不允許地方任何官員在不經(jīng)過吏部和朝廷的允許下,被任何上官扒了官袍,哪怕是知州想要扒一個小小縣令的官袍。”
“對嘍?!瘪R巖連連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其實馬巖心里也鬧心,怕趙勛覺得一個從五品的將軍,一個知州,連個縣令都收拾不了,平白遭了恥笑。
“不過作為知州,白大人倒是可以讓州府的學官奪了舉人、秀才的功名,郭晉安這個舉人的功名很有可能來路不正,加之污蔑了我,老大人這才將他關進縣衙牢獄之中,只是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哪怕是坐實了郭晉安舉人功名不實,最多讓郭尚文名聲掃地,還是影響不了他的縣令之位?!?
趙勛坐下后,繼續(xù)說道:“老大人讓你暫代縣令之職,其實也不符合規(guī)矩,只是為了尋找貴人才特事特辦,老大人將馬兄留下,又讓我從旁協(xié)助,本意應是完全不想讓郭尚文繼續(xù)擔任這個縣令的?!?
馬巖依舊連連點頭:“對,對極啦,老大人就是此意?!?
馬巖依舊連連點頭:“對,對極啦,老大人就是此意?!?
提起這件事,馬巖也是撓頭不已。
一個小小縣令,他不在乎,別說知州了,就是他冒充的這個從五品將軍,那都可以將一個縣令隨意辱罵、羞辱、蹂躪、塔尺、磋磨、搗鼓,變著花樣弄人家,讓人家顏面掃地、斯文無存、生死兩難,唯獨有一點,沒辦法扒了對方的官袍,因為這是規(guī)矩,也是明文記載在《景律》之中的“鐵律”!
如果上官可以隨意奪了屬官或是下面官員的官袍,無疑會導致地方某些官員將衙署變成一堂的概率。
“馬兄不用急,單靠郭晉安污蔑我的事,確實沒辦法讓郭尚文丟掉官袍,最多就是些什么類似管教不嚴、教子無方之類不算罪名的罪名,對吧?!?
“不錯,不傷筋骨,肅縣不是京中,官員名聲與仕途無關,更何況那狗縣令本就毫無官聲可?!?
“所以說想要一次徹底搞死郭尚文,那就需要大量的罪證,欺民害民、官官相護、貪贓枉法的罪證?!?
馬巖雙眼亮了起來:“你有罪證?”
“有?!?
“需鐵證如山,若只是百姓檢舉揭發(fā)卻無實證,未必能一擊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