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精悍無比的青年,慢悠悠的走進(jìn)了茶樓,他站在門口看了里面一眼,一樓的小伙計眼睛一亮,連忙迎了上來。
“哎喲,我的好峰哥,您可有日子沒來了,昨天吉叔來的時候,我還打聽你來著,吉叔說您這兩天有事在忙,
怎么樣?還是老規(guī)矩上二樓?。俊?
這個青年就是字花攤兒王老吉的手下,快刀聶峰,他平時都是陪著王老吉到這兒來喝早茶的,逆風(fēng)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就招了招手。
街對面一個男人穿著對襟小褂,頭上戴頂草帽壓得低低的,只能看到他鼻子以下的部位,他扶著一個女人,女人一臉病容,也穿著土布小褂,被男人扶著,不停的喘粗氣,看樣子病得不輕。
男人見聶風(fēng)招手,扶著女人慢慢向茶樓走去,他們沒注意到,二樓靠窗戶的位置,有一男一女,早就注意到他們了,見他們走向茶樓,女人攏了攏頭發(fā),做了個手勢,
茶樓里的人紛紛把手伸向了桌子底下。
這個男人就是余則成,病了的女人就是穆婉秋,倆人一邊走一邊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余則成低聲說道。
“這兩天接應(yīng)的人就要到了,晚秋,一會兒拿到新地址以后,咱們還是去醫(yī)院開點藥,否則我怕你頂不住?!?
穆婉秋喘了幾口粗氣,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老余,一會兒要是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你一定要先跑,不要管我。我即使被抓住了,也沒關(guān)系,畢竟他們要抓的人不是我,不會難為我的?!?
余則成不說話了,他是軍統(tǒng)出來的,當(dāng)然知道什么禍不及妻兒,在軍統(tǒng)就是一句放屁話,只要穆晚秋落在了敵人手里,就連死都是一種奢侈。
“不要說了,要生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我余則成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穆婉秋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
“不,你不能死,翠平姐還在家里等著你,十年了,孩子也快十歲了,還沒見過爸爸,老余,你一定要活著回去?!?
一提到翠平,余則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的警惕心也放松了。
聶峰在前面走,他本來就是個精細(xì)人,否則的話,王老吉也不會把保護(hù)人的這個事兒交給他,八天了,從沒在任何一個地方呆著,超過三個小時,聶峰也累的不行了,
他一想到茶樓的叉燒包,忍不住口水都流了出來,天知道這幾天他們過的是什么日子?希望今天拿到了地址以后,把人送到了地方,這個事兒就結(jié)束了。
上了二樓,聶峰就是一愣,怎么都是和聯(lián)勝的小崽子?莫非是在這跟別人談判?他是潮州幫的,與和聯(lián)勝這幫人沒什么交往,更別提什么仇怨了。
所以聶峰也沒有疑心什么,他回頭對余則成說道。
“王先生,這些都是和連勝的人,估計應(yīng)該是在茶樓里等著和別人談判。沒事,他們談他們的,咱你來了?了,拿上東西就走。”
余則成搭眼一看,確實這些人一看就是幫派分子,個個穿著花襯衫,露出胳膊和胸口的紋身,這些人絕對不是灣灣派來的,
他點了點頭,扶著穆晚秋來到靠著樓梯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伙計阿平一見聶峰到來,就笑嘻嘻的迎了過來。
“峰哥,你來了?還是老樣子嗎?”
聶峰笑著點了點頭。
“再加兩籠叉燒包,兩碗餛飩面,沏一壺鐵觀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