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的變化猶如疾風驟雨,快得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待到周圍的人回過神來,定睛一看,曹權(quán)已然肉身消散,元嬰被擒。
將元嬰捏在掌心的人,神情淡然,動作隨意,目光平靜,似乎被他抓住的并非一個人仙初期修士的元嬰,而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球!
在眾人駭然失色之際,任無惡右手上白芒大綻,猶如一輪璀璨的烈日,繼而眾人又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那聲脆音,宛如一道驚雷在眾人耳畔炸響,震得眾人心神劇顫,隨即就見到曹權(quán)的元嬰在白光中如脆弱的琉璃般應(yīng)聲粉碎,閃爍數(shù)下后便消散無蹤。
一個人仙初期,貫通了六道仙脈的修士,就這樣被人硬生生地捏爆了元嬰,在一聲清脆的響聲中形神俱滅,灰飛煙滅。
見到這一幕,眾人皆是瞠目結(jié)舌,難以置信,仿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荒誕的噩夢。
有些人忍不住失聲驚呼,蔣樂便是其中之一!
捏爆元嬰后,任無惡拍了拍手,然后若無其事地環(huán)視四周,他的目光依舊平靜如水,卻又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威壓。
他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不是急忙低頭,就是慌忙躲閃,仿佛一旦與他對視,下一刻就會被他如鐵鉗般的大手捏住脖頸。
有人甚至覺得一只無形的大手已經(jīng)悄然臨近,即將扼住自己的咽喉,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在場所有人,包括七玄宗的牧源,皆已毛骨悚然,驚駭欲死。
此刻在他眼中,對方雖是人仙初期,雖也貫通了十二道仙脈,但其氣勢威儀堪比人仙中期。那氣勢無形而又強大,仿若一只無形的大手,已然可以隨心所欲地掌控這里所有人的生死。
此人究竟是誰?
任無惡環(huán)顧四周后,最終將目光落在了牧源身上。
對方被他凝視,身軀心神不由得一震,如遭雷擊,并且還不由自主地倒退數(shù)步。
望著牧源,任無惡不疾不徐地說道:“今日能與諸位在此相遇,實乃我之榮幸。若還有哪位想要算賬,我亦愿奉陪到底。這賬嘛,還是得一筆一筆地算,如此方能賬目清晰,明明白白。”
他話音未落,牧源身形一閃,化光而逝。
柯西亮、柯寶輝二人亦如影隨形,緊隨其后,閃身遁走。
剩下的兩派弟子,呆若木雞,片刻之后才如夢初醒,作鳥獸散。
轉(zhuǎn)瞬間,原本將任無惡和蔣樂圍得水泄不通的包圍圈便已土崩瓦解,這場精心謀劃已久的伏擊,恰似一場荒誕不經(jīng)的鬧劇,草草收場,無疾而終。
見到四下瞬間已是一干二凈,蔣樂禁不住眨眨眼睛,這時任無惡已是到了他身邊,笑道:“走吧,回家看看?!?
蔣樂答應(yīng)一聲,雖然他有很多疑問,但又擔心家里便先忍住了,隨即二人返回樂水門。
到了樂水門,見到大門前三人并肩而立,蔣樂不覺一怔,那三人正是白剛,呂矜和許行。
見他們回來了,白剛?cè)思泵τ松先ァ?
蔣樂先問道:“師兄,師姐你們何時回來的?方才家里沒事吧?”
任無惡笑道:“有什么話,進去再說吧?!?
白剛忙道:“云道友所極是,我們進去再說?!?
緊接著,他們四人宛如眾星捧月一般,將任無惡緊緊簇擁著走入府中。
到了大廳,白剛更是熱情地讓任無惡坐上主位,任無惡幾番推辭不過,只得落座。
隨后,白剛四人才分別坐在任無惡左右。
白剛一臉肅穆,鄭重地說道:“此次多虧云道友的提醒,本門才得以化解一場危機。”罷,他又起身,向著任無惡深深施禮致謝。
蔣樂三人也趕忙起身,一同施禮,任無惡趕忙還禮道:“諸位不必如此多禮,其實我也沒做什么。”
白剛急忙說道:“若不是云道友的提醒,我等恐怕早已遭遇不測。真沒想到,七玄宗和柯家竟然會率先聯(lián)手,企圖一舉將本門瓦解。幸得云道友相助,我門才得以轉(zhuǎn)危為安?!?
任無惡正要說話,蔣樂先道:“師兄,你是何時得到云兄的提醒,難道你們早就知道了?”
白剛沉聲道:“在我們出城后,云道友便以靈符傳信,提醒我們?nèi)绻庥鲆馔?,就用破空符返回家里。果然我們分別受到了七玄宗和柯家的伏擊,也及時用破空符遁走,算是有驚無險?;貋砹耍钟龅娇鲁繋饲皝砉舯鹃T,但因為許師弟也已得到了云道友的指點,及時啟動陣法,擋住了柯晨。見到我們現(xiàn)身,柯晨就知計劃失敗,只能撤退離去。這些情況說起來驚心動魄,實則不過是很短暫的過程,算起來也就十數(shù)息吧。”
蔣樂聽后,先是愕然繼而恍然,然后看著任無惡道:“云兄,原來一直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你怎么沒早點告訴我?”
任無惡笑道:“本來是想告訴你的,見你心不在焉,我就沒說?!?
蔣樂苦笑道:“你出去透氣散心是想看看四下的情況,我如果不陪你,他們就會全力進攻本門。可你為何對他們的計劃如此清楚,你不是一直都在煉丹嗎?”
這也是白剛?cè)讼胍赖模麄兊玫饺螣o惡的提醒時,其實皆是將信將疑,可任無惡的提醒又很快得到了驗證,而現(xiàn)在他們也都是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和蔣樂一樣很想從任無惡口中得到一個滿意的答復。
任無惡笑道:“實不相瞞,這次也真是巧了,幾日前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有幾個可疑人物在附近轉(zhuǎn)悠,隨即將其中一個抓了進來。那人是柯家弟子,通過搜魂我知道七玄宗和柯家已然聯(lián)盟,并且會在今日聯(lián)手向樂水門發(fā)難。不過那人對詳細情況所知不多,接著我就想辦法潛入七玄宗,找了一個地位身份高一些人進行搜魂,也是巧了,那人就是曹權(quán)。得知了他們的全盤計劃。隨即我就傳信給了白門主和呂道友,讓他們小心在意,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就沒有先告知蔣兄和許道友,讓二位受驚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白剛四人聽后又是一陣驚嘆,隨意就能潛入七玄宗,還能將曹權(quán)搜魂,并且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如此手段神通,實在是駭人聽聞,如果他是人仙中期那就罷了,可他明明也是人仙初期,即便已是頂峰又怎能有這般神乎其神的手段,這也未免太可怕了!
蔣樂驚嘆道:“云兄,你原來早就見過曹權(quán)了?!?
任無惡笑道:“對呀,當日我在對曹權(quán)搜魂時,順便在他身上留了一道禁制,結(jié)果今日又很巧的是遇到了此人,如此我才能輕松將其斬殺,不然要殺一個貫通六道仙脈的修士可沒那么容易?!?
白剛聞才知道曹權(quán)已被任無惡斬殺,急忙詢問詳情。
蔣樂便將任無惡如何捏爆曹權(quán)元嬰的過程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一遍,又讓白剛他們一陣驚嘆駭然。
等到蔣樂說完,任無惡含笑道:“實際上曹權(quán)的元嬰并非是我捏爆的,是我留在他身上的那道禁制起了作用。”
蔣樂問道:“可我是親眼所見,云兄就是這么一下子捏爆了元嬰?!?
說著他還比劃了一下,見到他的那個動作,白剛?cè)诵念^一震,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
任無惡笑道:“那只是假象,為了震懾住其他人,我只能用些唬人的手段,真正讓元嬰消散的是一枚靈符。”
蔣樂愕然道:“靈符?!是什么靈符?”
見到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白剛都覺得有些過分了,正欲開口讓他別在追問。
任無惡先說道:“那是枚碎空符,之前我不是煉制了幾枚破空符嘛,同時也煉制了幾枚碎空符,我是借助碎空符之力,才能將曹權(quán)的元嬰斬滅?!?
白剛四人知道碎空符的威力,但對任無惡的解釋又都有些疑問,覺得他一定是有所隱瞞,不過誰也沒有多問。
蔣樂心道,碎空符雖然厲害,但當時我并未見到有什么空間旋渦出現(xiàn)呀!云兄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如此想,白剛?cè)艘彩且粯拥男乃迹加X得任無惡愈發(fā)神秘,高深莫測了。
在他們思忖時,任無惡正容道:“對了,我在對曹權(quán)搜魂時還得到了一個消息。過段時間,遲煥會來易水城,而七玄宗和柯家通過一些渠道已經(jīng)和遲煥有了接觸?!?
白剛四人聞不覺動容,隨即若有所悟。
白剛皺眉道:“如此說來,七玄宗柯家聯(lián)盟對付本門,是得到了仙府的默許了?!?
任無惡道:“應(yīng)該是遲煥的默許,不過在七玄宗和柯家都還沒有人仙中期的情況下,遲煥應(yīng)該不會明目張膽的去支持任何一方?!?
白剛嘆道:“可程立勇和柯西威都有進階的可能。這二人貫通十二道仙脈都已有十余萬年了,師父也曾說過,他們是很機會進階的。而且他們都曾用過小流光丹,縮短了修煉時間?!?
任無惡想想道:“小流光丹只能加快修煉速度,卻無法提高進階的幾率,只要他們一日沒有進階,我們就還有機會。遲煥這次親自過來,應(yīng)該就是想看看三家的實力底蘊,只要我們應(yīng)對得當,相信仙府會給樂水門一點時間一次機會的?!?
說著他看看白剛和呂矜,接著道:“只要你們中有人先順利進階到人仙中期,便能在三家中脫穎而出?!?
白剛,呂矜看看彼此,繼而齊齊苦笑,然后白剛道:“云道友,我們雖然都已貫通了十二道仙脈,可修煉時間才不過是六元六劫而已,就算我們用了小流光丹,也只能縮短一元,根本是不可能率先進階的?!?
任無惡微微點點頭道:“這我都知道,小流光丹不行,但大流光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