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宮那兩名長老自然也知道對手施展的何種功法,驚怒之極也是無比疑惑,但對方完全沒有給他們開口的機會。
他們被這二人纏住,其他人又被那名施展正氣九劍的高手關(guān)照,轉(zhuǎn)眼間,天雷宮弟子就已經(jīng)死傷嚴重,五十名結(jié)丹期修士,已有二十多個死在了正氣九劍之下,而那個任無惡還在不斷往天雷分院深入,就是一副要趕盡殺絕的架勢。
任無惡見狀又是迷惑又是奇怪,但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三個任無惡來自何處了,能將乾元學(xué)宮,光明禪院,黑旗令三派元嬰期修士聚合在一起又能同時出手的,除了那個神秘的破曉還能有誰,原來是破曉!
他就在遠處暗暗觀望著,很快那名施展正氣九劍的任無惡已經(jīng)將其他天雷宮弟子殺得差不多了,分院之內(nèi)已是血流成河,殘肢遍地,十分血腥慘烈,雖然他之前也這么干過,但干是一回事看又是另一回事,心里多少有些不忍,怎么說他也在天雷宮當過一段時間的弟子,這點香火之情也是有的。
眼見分院里弟子都快被殺完了,那兩名天雷宮長老卻是無能為力,二人是被對手纏死了,根本無法抽身,但他們也知道,等到那一個元嬰期修士抽出手來,他們二對三形勢會更不妙,再拖下去,于事無補,只能先走為妙。
本來他們還在等待援兵,因為在受到襲擊時,他們第一時間就發(fā)出了求援信號,按理來說,南錦城的兩名長老會很快趕來,可現(xiàn)在竟然還見不到人影,難道說南錦城也有了意外!
他們已是知道了對手的來歷身份,也知道這些人的行事作風,既然出手便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再打下去,搞不好真會把命留在這里!
但此刻要走也不容易,不論他們施展什么身法用上什么手段,就是無法擺脫對手的糾纏,都是元嬰期又是實力相當,想要擺脫對方的死纏爛打,真的很難。
任無惡也看出了那二人的心思,這時施展正氣九劍的那個任無惡已是將分院清理完畢,還將倉庫里的物品打包收起,那嫻熟的動作手法一看就是習(xí)慣成自然,這個人應(yīng)該裝扮了很多次任無惡了吧?
跟著此人加入戰(zhàn)圈,他與施展七煞劍訣的那位先合力攻擊一人,二人聯(lián)手后,那名天雷宮長老頓時不支,但短時間那二人也解決不了這個對手。
五個元嬰期修士在空中打成一片,幾乎是小半個西錦城已被他們的氣息波及覆蓋,城內(nèi)的人幾乎都有種天崩地裂,天塌地陷的感覺,很多人已經(jīng)涌出城外,就怕受到無妄之災(zāi),死得莫名其妙。
大戰(zhàn)持續(xù)了小半個時辰,那兩名天雷宮長老都已經(jīng)感覺到了危機,清楚再打下去,誰也跑不了,事已至此,只能施展天雷宮的獨門秘法,雷嬰遁空訣逃逸!
雷嬰遁空訣,一旦施展,肉身瞬間碎裂,元嬰隨即化為雷電神光遁去,而肉身爆發(fā)出來的強大氣息也能阻擋強敵,這是天雷宮元嬰期弟子保命的最后手段,非到萬不得已不會施展!
就在他們要施展雷嬰遁空訣時,忽地,他們各自的對手發(fā)出一聲悶哼,繼而攻勢銳減,他們反應(yīng)何等之快,立刻乘機遁走,身化精虹一閃而逝,瞬間就已遠去數(shù)百里。
那三人追之不及,也是大為震駭,因為方才他們同時都被一道氣息襲擊,那氣息來的突然又是毫無征兆,等他們察覺已是近在咫尺,并且?guī)缀跏鞘猪樌拇┩噶怂麄兊淖o體真氣,雖然沒有重創(chuàng)他們,但也令他們真氣散亂元神震動,瞬間無力,讓那兩個天雷宮長老乘機逃遁。
那三人還是任無惡的模樣,但駭然之色在彼此眼里都能看得到,接著他們凝神查看四周,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那氣息似乎是憑空而來,又是憑空而逝。
三人面面相覷片刻后,閃身而逝,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城外,三人方向一致,都是朝著西南方。
在他們身后百里外,任無惡在九靈的助力下遙遙跟著他們,之前也是九靈出手干擾了那三人,幫助那兩個天雷宮長老遁走。
任無惡覺得那三人應(yīng)該是和其他人會合,果然在飛出兩千多里后,前方又有三道光影顯現(xiàn),很快六個人就在空中碰頭,稍一交流后便齊齊向著東南方飛去,六人速度加快,轉(zhuǎn)瞬即逝。
任無惡緊隨其后,在九靈的幫助下,不僅速度快更是近乎于無形,那六人雖然都是元嬰期修士,竟然無一人察覺到身后有人跟隨。
飛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六人的目的地到了,是一片大山,山高林密,峰巒起伏,山頂之上又被白雪覆蓋,那六人徑直飛向最高的山峰,最后在山腰處一閃而逝,消失不見。
任無惡跟著也到了,很快在那座山峰的中段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相當隱蔽的洞口,洞外還有一層禁制,正是乾元學(xué)宮的九九歸元陣,是高手布置而成,陣法與山勢和山中靈氣渾然一體,將那個山洞隱蔽在內(nèi)。
有九靈在,就算是化神期修士布置的陣法也攔不住任無惡,他是輕而易舉地進洞,并且已是完全隱身,當真是達到了神鬼難知的境界。
進洞后他馬上就聽到對話聲,循聲而去就在洞內(nèi)深處見到了那六人。
洞內(nèi)空間不算大,有一個方圓二三十丈的大廳,那六人就在那里交談?wù)f話,六人都已是顯露出了本來面目。
六人裝扮各異,一女五男其中還有兩個和尚。
六人當中,有四位是元嬰中期,其他兩位則是元嬰初期,任無惡很快就認出了在西錦城裝扮成自己的那三人。
一個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和尚,就是施展大光明般若鋒的那位,這和尚眉清目秀,看起來頂多二十來歲的樣子,臉上身上皆有一層瑩瑩如玉的光彩流轉(zhuǎn)。
施展正氣九劍的那位是一個中年男子,穿著一身深紫色長袍,容貌俊秀,儒雅不凡,橫看豎看都是一派斯文,可之前他殺人時卻是兇狠凌厲,異常殘忍,完全和斯文不沾邊。
施展七煞劍訣的那位則是一身黑袍,臉色蒼白,雙眸中時時有異彩閃動,高瘦的身體挺直如劍,身上不經(jīng)意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是陰寒而又凌厲,給人的感覺此人就像是一柄劍,還是寒意十足煞氣十足的劍!
另外三人中的那個和尚看起來有些普通,不高不矮,深黃色的僧衣已有些破舊,方臉長眉,嘴角微微下墜,目光清亮平和,他的氣息任無惡也是熟悉的,這和尚應(yīng)該就是金剛宗弟子,修煉的是楞迦金剛力。
令任無惡有些驚訝的是這六人當中竟然還有個天雷宮弟子,或者是修煉五雷神訣的人,那人身形魁梧,濃眉大眼,鼻直口方,還留著絡(luò)腮胡子,看起來是甚為粗豪,穿著深藍色衣衫,那衣服上隱隱約約有著藍色異彩閃現(xiàn),不過衣衫的下擺上破了幾個洞,讓這套行頭多少有些失色了。
最后是六人中唯一的女子,都說人比花嬌,此話放在她身上最合適不過了,體態(tài)曼妙,綽約生姿,云鬢高聳,眉目如畫,俏目流轉(zhuǎn),顧盼嫣然,一襲粉色衣裙,令她艷光更盛,如此美女堪稱絕色,當真有百花仙子的風采神韻!
任無惡也看出了此女的來歷,應(yīng)該是出身于萬花宮,她身上那似有若無的幽香并非自身體香,而是修煉了天香劍訣的特徵,香氣越淡修為越高,而一旦催動劍氣,就能暗香襲人,殺人于無形。
破曉果然是人才濟濟,高手如云,這六人分別來自于光明禪院,乾元學(xué)宮,天雷宮,萬花宮,黑旗令以及金剛宗,并且都是元嬰期修士,如此人物在各自門派都是身份地位極高,可偏偏他們都加入了破曉,這破曉究竟有何魔力,能讓各派精英不惜背叛師門,甘心效勞?
那六人對任無惡的到來毫無察覺,這時就聽那天雷宮弟子沉聲道“我們在南錦城一切都很順利,先纏住了那兩名長老,隨后常道友殺了其他人,最后我們?nèi)撕狭τ謱⒛莾擅L老重傷,他們不得已施展雷嬰遁空訣逃逸,相信天雷宮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渡惡大師你們那邊是有什么意外嗎?”
渡惡大師正是那位光明禪院的和尚,他微微苦笑道“說來慚愧,本來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貧僧和蔣道友纏住了那兩名長老,田道友也將天雷分院其他人清除干凈了,正當我們合力對付那二人時,我等忽然被三道氣息干擾了一下,結(jié)果那兩人乘機遁走,并無損傷?!?
他說話時,他口中的蔣道友也就是那名黑旗令弟子,田道友也就是乾元學(xué)宮弟子都在微微點頭,那三人聞不覺動容,隨即互看一下,繼而那天雷宮弟子道“如此說來竟是有人暗中出手了!有此手段者,又能是何人?只怕是元嬰后期修士也做不到吧?渡惡大師,蔣道友,田道友,三位可有線索?”
那三人齊齊苦笑搖頭,接著渡惡道“此事十分蹊蹺,那人似乎并無惡意。但貧僧覺得,也許那人已經(jīng)跟隨我等到了附近,只是我等還不曾發(fā)現(xiàn)罷了?!?
那五人也想到了這點,其實他們都已經(jīng)將四下查看了數(shù)次,都是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但想到那人既然可以輕輕松松干擾三位元嬰期修士,只怕也能輕輕巧巧躲避他們的神念,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那人是在洞外還是在洞內(nèi)了。
想到這個可能,六人心頭一沉,神情凝重,可又是無可奈何,看看彼此后,渡惡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快離開的好。天雷宮應(yīng)該已經(jīng)派人過來搜捕我們了。盛道友,按計劃我們還是分開行事,三位保重?!?
盛道友便是那名天雷宮弟子,他點頭道“三位也是,我們后會有期?!苯又诵卸Y作別,又分成兩隊先后離開,一東一西,飛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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