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惡輕輕搖頭道“先去看看你母親吧。”
潘寧答應(yīng)一聲,隨即快步走到了正屋門前,只見他先側(cè)耳聽了片刻,正要說話,就聽屋內(nèi)有人道“是寧兒嗎?”話音未落,那人又咳嗽數(shù)聲,從她的聲音就能聽出她的身體是甚為虛弱。
咳嗽聲里,屋內(nèi)已是亮起燭光,接著屋內(nèi)打開,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姑娘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著呵欠,睡眼惺忪地道“哥哥……你回來了?今晚怎么這么快?我還沒睡醒呢?”
任無惡遠(yuǎn)遠(yuǎn)看著那個小姑娘,就見她穿著一身粗布短衣,小臉清秀,頭發(fā)蓬松,容貌和潘寧是有些四五份相似,嘴角上還有點小痣,顯得十分俏皮可愛,而且已是煉氣五層了。
“小玉,你快收拾一下,來客人了,娘,有客人來了。”
小玉和潘寧母親聞皆是一愣,繼而又齊齊驚呼一聲,接著小玉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任無惡,又叫了一聲,跟著急忙轉(zhuǎn)身回屋,同時叫道,“娘真有客人來了,還是個男的,哥也是,這么晚了帶個男人回來,嚇?biāo)廊肆??!?
聽妹妹在胡說八道,潘寧又惱又氣也是很無奈,任無惡自然也聽到了,心說,這小姑娘能說會道,也不簡單?。?
潘寧就怕任無惡生氣,急忙跑過來紅著臉道“前輩,我妹妹不懂事,請您見諒,您稍等一下,她們馬上就好?!?
沒過多久,潘寧母親就讓他帶著客人進(jìn)屋,那屋子也就四五丈方圓,擺放著一張床以及桌椅,和一些家具陳設(shè),但屋內(nèi)又是甚為干凈整潔,床鋪已是收拾的整整齊齊。
潘寧的母親和女兒潘玉站在床前,見任無惡進(jìn)屋內(nèi),又一起微微躬身行禮,潘寧母親道“貴客蒞臨寒舍,蓬壁生輝,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任無惡還禮道“深夜造訪,多有打擾,也請道友見諒。在下廣林城書院石默?!?
他以道友稱呼對方并無不妥,因為潘寧的母親不僅是修士而且還是結(jié)丹期修士,只不過身體是十分虛弱,而且她不是生病而是受了傷,傷得還很重。
潘寧母親也知道自身情況瞞不過對方,坦然道“妾身顧珍清,久病不愈,道友之稱已不敢受?!?
任無惡含笑道“區(qū)區(qū)病患怎能難得了道友,我相信很快道友就能痊愈,這次我和令朗相遇也是有緣,貿(mào)然來訪也無他意?!?
顧珍清看看潘寧,若有所悟,隨即道“難道道友已經(jīng)買下了那三柄藍(lán)電刀?”
任無惡還沒說話,潘寧已是撲騰跪倒在地,垂首道“請娘親恕罪,是寧兒不對,偷偷拿出刀去賣了。”
任無惡這才知道,潘寧居然是瞞著母親拿出藍(lán)電刀去的鬼市,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心道,偷拿出的東西被我買了。豈不是名不正不順,唉!
顧珍清輕嘆道“行了,能遇到石道友是你的福氣,娘不怪你?!苯又謱θ螣o惡道“讓道友見笑了,犬子不懂事,那藍(lán)電刀能入道友法眼也是遇到了明主,但刀上的封印我們確實是有心無力?!?
她想的多一些,覺得任無惡是為了解除封印而來,任無惡含笑道“封印我自會想辦法,我聽潘寧說道友久病在床,就想過來看一下能否幫點忙。”說話時,他拿出一瓶丹藥,遞向?qū)Ψ?,“這瓶藥我覺得會有些用處,請道友收下?!?
顧珍清猶豫一下后接過玉瓶,隨即看到瓶身上的那行小字,頓時動容,驚呼道“正氣丹!”
潘寧和潘玉有些奇怪地道“娘,正氣丹是什么?”
潘寧隨后又從懷里逃出那瓶養(yǎng)元丹,“前輩還給了孩兒十顆養(yǎng)元丹呢?!?
顧珍清看看孩子手里的玉瓶又看看手里的瓶子,蒼白的臉上已是微微發(fā)紅,猛地又咳嗽起來,潘玉見狀連忙給娘親端水,潘寧則是輕拍母親后背幫其順氣。
良久后,顧珍清才止住咳嗽,喝口水后,正欲說話,任無惡先開口道“道友不如先服下一顆正氣丹,有什么話稍后再說?!?
顧珍清猶豫一下后打開瓶塞倒出一顆正氣丹,見到那紅如瑪瑙,蠶豆大小的丹藥,她便確定這就是正氣丹,而且還是大正氣丹。
潘玉聞到藥香,禁不住深吸一口氣,叫道“好香啊,娘,這藥的氣味真香,比花都香?!闭f著她還舔舔嘴唇,有點受不了誘惑想嘗一口的樣子。
任無惡笑道“潘寧,給你妹妹一顆養(yǎng)元丹,這藥她吃不要緊,顧道友,也快服藥吧,我來替你護(hù)法?!?
顧珍清也知道以任無惡的修為,真要對他們一家人有所圖謀,根本無需這么大費周章,便不再猶豫,說聲勞煩,就服下那顆正氣丹。
潘寧也給妹妹喂了一顆養(yǎng)元丹,母女二人服藥后,便上床煉氣行功,任無惡和潘寧就到了屋外,在院子里的隨便找了地方聊了起來。
他從潘寧口中得知,這個村子叫做薛家村,村里大部分人都姓薛,他家屬于外來戶,但自潘寧記事起就在這里生活,而他的娘親身體一直都不好,近些年情況更差,每隔四五天,就會昏睡一天甚至更久,其實他也知道娘親不是生病而是受傷,但他也不知道娘親是因何受傷。
潘寧也從未見過父親,只知道父親名叫潘鳳,已然病逝,妹妹潘玉則是遺腹子,是娘親帶著重傷異常艱難生下來的。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