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楸娙酥澳抗舛荚谀悄竞兄?,其?shí)也都在注視著馮紹恒,但那紫光乍起時(shí),大家的視線神念全部受到了影響,能看到就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但也都隱隱約約看到了一道淡紅色光芒在紫光中一閃而逝,那光芒很像是……劍光!
聽到馮紹恒的悶哼,眾人都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一息后,他們恢復(fù)視線神念,但就在這一息之間,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令他們駭然失色的變化!
他們見到馮紹恒還保持著伸手取物的姿態(tài),而在他眼前的那個伙計(jì)已然消失不見,馮紹恒身上赫然多了一物,不是那個木盒,而是一柄劍!
那柄劍就插在他的丹田上,長劍已經(jīng)他的小腹洞穿,劍尖透出體外尺許,那劍鋒上還有淡淡紅光閃動,好似還在微微顫動。
見此情景,眾人無不駭然,方老板已是到了馮紹恒身邊,伸手欲扶可又沒動,嘴上道“馮監(jiān)院……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那柄劍猛然一動,紅光一閃,最終是穿透了馮紹恒的小腹,接著如電飛射到了一人手中。
馮紹恒身軀一震,臉色再變,接著吐出一大口鮮血,隨即見他緩緩轉(zhuǎn)身,顫抖著看向一人,眼里神光時(shí)明時(shí)暗,身形已是搖搖欲倒。
其他人也將目光匯聚到了一人身上,那人就站在大殿南邊的窗戶前,手持雙劍,一長一短,長劍就是洞穿馮紹恒小腹的那柄,雙劍光芒閃動,散發(fā)著淡淡紅光。
再看那人一襲黑衣,猿臂蜂腰,身形高瘦而挺拔,面容俊朗,一雙瞳子是出奇的幽黑深邃,神光隱隱含而不露。
乍見此人,在場所有人無論是誰,都有似曾相識之感,但一時(shí)間又想不起從何處見到這張面孔,但又都確定以前定是見過這張臉這個人。
他是誰?
當(dāng)!
忽地,黑衣人雙劍輕輕一擊發(fā)出清音,隨即揚(yáng)劍指向馮紹恒,朗聲道“馮監(jiān)院,今晚韋某多謝你的款待,這一劍就是回禮了!”
韋某!聽到黑衣人的自稱,有幾人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名,齊齊失聲道“韋軒,他是韋軒!”
這個名字當(dāng)年在冀州可是如雷貫耳,幾乎是人盡皆知,但也是宛如流星般一閃而逝,這么多年了,很多人都已經(jīng)忘了這個膽大包天,曾經(jīng)連殺乾元學(xué)宮數(shù)名高手兇徒,誰也沒想到在沉寂這么多年后,這個韋軒竟然會在云河城出現(xiàn),并且還偷襲了馮紹恒,一劍得手后,還沒有遠(yuǎn)遁而去,還大大方方站在那里,此人果然和傳說中一樣,狂妄囂張,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無所顧忌!
聽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黑衣人笑道“不錯,我就是韋軒,今夜前來,只是和馮紹恒算筆賬,諸位最好不要干預(yù),韋某一向是恩怨分明,劍下不殺無關(guān)之人?!?
話是這樣說,可在他說話時(shí)手中雙劍鋒芒一盛,他身體之上又有紫氣流轉(zhuǎn),眾人又感覺到了那春風(fēng)般的氣息在四下流動。
先天功!
此人真的是韋軒!
世人都知道韋軒是先天功傳人,又精通丹鼎神火經(jīng),一身功法至剛至陽,此刻見到那紫氣感知到那暖風(fēng),眼前之人的身份已是毋庸置疑,必是韋軒無疑!
韋軒自然就是任無惡,在他催動先天功時(shí),馮紹恒忽然身軀劇震,接著又是口吐鮮血,同時(shí)小腹傷口上終于有鮮血溢出,緊接著眾人又見到馮紹恒身上竟然也有隱隱紫氣透出,片刻后,紫氣由淡轉(zhuǎn)濃,數(shù)息間已將馮紹恒籠罩,又是數(shù)息后,紫氣陡盛,人們就見到在紫氣下的那具身軀瞬間化為了一股紫煙!
見狀,眾人再度駭然,有幾人忍不住驚呼大叫,實(shí)在是這場景太過震撼,誰能想到堂堂乾元書院的監(jiān)院,一個結(jié)丹后期修士就這樣完了,而且自始至終,馮紹恒就發(fā)出了一聲悶哼而已,死得幾乎是無聲無息。
眾人難以置信,也是震駭不已,眼看著馮紹恒死在了眼前,他們能做的就是瞪眼瞅著,別說施救就是連救援的念頭都沒有升起來,一轉(zhuǎn)眼,那個之前還活生生,威儀十足的馮監(jiān)院就化為烏有了,這是真的嗎?!
但很快他們回過神來,驚怒中又有幾分驚懼,齊齊望著臨窗而立的任無惡,這一刻,眾人情緒復(fù)雜也是各有想法,還有些不知所措。
方老板臉色已是無比難看,眼中滿是怒火還有絲絲陰森鋒銳之光閃動,他死死盯著任無惡,作勢欲動,馮紹恒死在了天香樓,不管是誰殺的,身為地主他都有責(zé)任,他又要如何向乾元書院交代,這麻煩夠大了!
如今最好的辦法是抓住或者殺死這個韋軒,可這韋軒要是那么好抓好殺,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殺了一個又一個教諭監(jiān)院。
任無惡怎會不知方老板的心思,看看對方,他淡淡道“方老板,我之所以沒有離開,就是要給你一個交代,就是想讓你們知道,人是我韋軒殺的,如果方老板想要出手,韋某可就不奉陪了,告辭!”
話音未落,他已是閃身而逝,人化流光倏忽不見,快得異乎尋常。
眾人沒料到他會說走就走,速度又是奇快無比,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時(shí),人已不知所蹤,但他們也不能沒什么動作,紛紛穿窗而出,圍著天香樓轉(zhuǎn)了數(shù)圈,可不論是誰都沒有看到這個韋軒的一點(diǎn)痕跡,也都知道以韋軒的速度,即便達(dá)不到瞬息千里也相差有限,他們就算有心追捕是連人家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十?dāng)?shù)人在天香樓上空一陣徘徊后看看彼此,皆是一臉苦笑,再看看依舊燈火通明,喧嘩熱鬧的這座九層高樓,有人就在想,這難道就是盛極而衰?馮家氣數(shù)盡了?
忽地,山河殿后傳出一聲尖叫,眾人聞聲而動,急速飛入樓內(nèi),就見那幾個侍女皆是一臉驚恐,瑟瑟發(fā)抖。
方老板見狀沉聲道“因何驚呼?”
一個侍女顫聲道“那人……那人又回來了……拿了……東西又走了……”
眾人聞先是一愣隨即一驚,方老板忙問道“是那個黑衣人?他拿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