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無奈的是,神虎上人沒動靜后,他也無法從天心環(huán)里得到靈石,前輩藏靈石的地方他根本就不知道。
唉!沒了依靠果然就得自力更生,自食其力,可這靈石又要從哪里去搞呢?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還是每日除了巡山打點就是修煉,隔段時間還會被黑石公請進惡人谷。
黑石公真是神通廣大,不論任無惡身在何處,只要他想就能驅使黑霧將任無惡帶進谷內,根本無需通過谷口。
每次和黑石公見面,先是聊幾句然后就是指導他修煉,一般情況下都是一天時間。
這天他是深夜進入的惡人谷,子時風雷之災剛過,和白天相比,夜晚谷內陰寒之氣明顯強盛些,也讓這里更為陰森陰沉,更像是地獄了。
聽著那些……囚徒惡人們的哭喊嘶吼,真如鬼哭狼嚎一樣,使得地獄之感更為強烈,雖然已經聽習慣了,可他還是不免有些感慨。
幾次見面,黑石公也從未說過那些人的情況,但今夜黑石公卻是有了興致,問道“知道這里有多少人嗎?”
任無惡忙道“晚輩不知?!?
黑石公輕嘆道“是一百零八個。其中結丹期的七十二個,元嬰期的三十六個?!?
任無惡聞禁不住駭然道“這么多!”
他是知道能進入惡人谷的都是結丹期以上的修士,可沒想過這個數(shù)目是如此驚人,尤其是元嬰期,竟然是三十六個之多,那可是元嬰期啊,放在世間一個個都是不可一世的存在,而這些人竟然都成了這里的囚徒,整日飽受折磨摧殘,而且他們還都是漱玉劍派的弟子,他們到底犯了什么罪,要受到這樣的懲罰?漱玉劍派就不心疼嗎?
驚駭之后,他才問道“前輩,他們究竟做錯了什么?”
黑石公道“你很驚訝也很正常,先不說他們做錯了什么?我先問你,你可知漱玉劍派創(chuàng)立多久了?”
任無惡搖搖頭道“晚輩不知道?!?
黑石公默然許久后才道“漱玉劍派傳到現(xiàn)在應該有萬余年了,具體有多久我也記不清楚了,萬余年聽起來似乎很漫長,其實也就是彈指之間,轉瞬即逝,在時光這條長河里,委實算不上什么?!币活D后,他繼續(xù)道“在這段時間里,漱玉劍派涌現(xiàn)出了不少人才,自然也會有一些不肖之徒,這些人是人才也是惡徒,作惡多端,死有余辜,數(shù)量可遠不止一百零八個,至于他們做了那些壞事我舉個例子吧,有一個人為了提升修為,不惜和外人勾結,妄圖取得祖師殿內的祖師遺物,為此還殘殺了不少同門,甚至連他的師父也給殺了。而此人當時已然是元嬰期了,在漱玉劍派已是有了極高的身份地位,可就是這樣的人卻做出了這種十惡不赦的事情,你說他該死不該死?”
任無惡毫不猶豫地道“當然該死。此人罪不可恕?!?
黑石公道“像這種人有不少,而若是殺了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所以他們才會被困在此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遭受風雷之災以及子午靈霧的侵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記得有一個人足足在這里受了千年之苦才形神俱毀,化為塵埃?!?
任無惡聽到這里忍不住問道“前輩,那這里最多是有多少人?”
黑石公一笑道“這里最多時就是一百零八人?!?
任無惡愕然道“最多就這么多?怎么可能?”
黑石公淡然道“聽起來是很奇怪,其實說明白了就不足為奇,因為某種原因,這里的人數(shù)達到一百零八后就要一直維持下來,不能增減。”
任無惡越想越覺得奇怪,皺眉道“可如果有人忽然……死了,又要怎么辦?倉促間找誰代替,總不能隨便找個人吧?”
黑石公嘆道“你忘了那句話了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任無惡先是一怔繼而醒悟,恍然道“前輩是說……他們的生死是可以……控制的,若是有新的惡人進來,才會有人被替代,那人才能死?!?
黑石公幽幽一嘆道“不錯,新的不來,舊的不死,便是這里的規(guī)矩。”
任無惡心道,是不是還是結丹期只能替代結丹期,依此類推,那他若是化神期,豈不是……,這子午兩極光陣怎會如此古怪?這樣想著,嘴上道“前輩,恕晚輩多嘴,這樣的規(guī)矩是不是也和這座陣法的運行有關聯(lián)?”
黑石公聽后哈哈一笑,“你果然聰慧,猜到了一些,不錯,子午兩極光陣的運行是要借助這些人的力量,他們既是這里的囚徒也是這里的一份子?!?
任無惡苦笑道“創(chuàng)建這門陣法的前輩固然是天縱奇才,可也是真正的鐵石心腸了。”
黑石公嘆道“是啊,若不心狠怎能創(chuàng)出這樣無情決絕的陣法,只不過他也未曾想到這門陣法會殘忍到這等地步吧!”
任無惡想到聽神虎上人說起過子午兩極光陣的來歷,就問道“前輩,我聽說創(chuàng)建此陣的前輩名叫沈石,你知道他嗎?”
黑石公笑笑道“當然知道了,我就是沈石?!?
哦!??!
任無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先哦了一下,繼而大驚失色,大叫一聲,沈石,黑石公竟然就是沈石,是他創(chuàng)造了子午兩極光陣,可他自己卻在陣里,這怎么可能?他在騙我?可他為什么要騙我?沒必要呀!
任無惡又是驚駭又是奇怪,眼睛就直勾勾盯著黑石胎,想看清楚里面那個人,可他又怎能看得到,從認識黑石公到現(xiàn)在,他聽到的只是聲音而已,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個黑黑的石胎。
“前輩……您真的是……沈石?您怎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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