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錦瞬間暴走,“霍清淮,我的頭發(fā)!”
她用力推開霍清淮,拿出背包里的小鏡子,看到側(cè)邊的頭發(fā)都燒的打卷了,生氣的給了面前男人一腳。
男人背在身后的手又打了個手勢,然后才眼露著急的問:“有沒有傷到?”
“你沒長眼睛?。 ?
紀錦捏著那撮頭發(fā)往他眼睛上戳,“這看不見嘛,我的頭發(fā)燒了!”
霍清淮認真點頭,“看到了。”
紀錦氣的臉頰都鼓起來了,“你賠我頭發(fā)?!?
“嗯,怎么賠?”
“離婚?!?
霍清淮也沒反駁,而是提出疑問:“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在這里亂走?”
紀錦頓了一秒,“你沒說過!”
她現(xiàn)在可不會輕易被騙了,“就算你說過,這里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你手底下的人能不認識我?”
嗯,長大了,是不好騙了。
霍清淮老神在在的整理了下袖口。
“這兩天新來了幾個人?!?
“你有一段時間沒來了,跟我鬧離婚,他們不知道,把你當危險因素,正常?!?
“……”
紀錦瘋狂頭腦風暴。
最后決定什么都不說。
轉(zhuǎn)身走了。
霍清淮伸手給她拉回來。
“我救了你?!?
紀錦瞪著他,“肯定是你下令讓他們攻擊我的。”
“怎么可能?”霍清淮抬手,指尖捻過她那縷頭發(fā),心疼下壓著兩分算計,“我寧愿他們傷我,都不可能讓他們傷你?!?
紀錦一個標點符號不信,“松開,我有事?!?
“正好,我去景城處理些事情,一起。”
“……”
大概過去五秒左右,紀錦狠狠踩在他腳面上,“你偷聽我打電話!”
霍清淮反問:“我用偷聽?”
“……”
啊,對了,恩人跟他是好朋友。
他一問就知道了。
紀錦好氣,最后只能硬邦邦的耍橫,“我不想跟你在一個空間里,會過敏,我自己會坐飛機去?!?
“什么?”
霍清淮定定看著他,眼里飛快閃過精光。
“不去了?”
“我說,我……”
“那晚上回老宅吃飯?!?
“……”
紀錦乳腺都氣疼了,她深吸一口氣,陰陽他:“年紀大了,耳朵就是不好使,人話都聽不懂?!?
霍清淮絲毫不在意,問她:“一起飛,去老宅吃飯,二選一。”
“我不選!”
“我剛才救了你?!?
“……”
一番權衡之后,紀錦咬著牙說:“一起飛?!?
霍家父母對她很好,她現(xiàn)在要離婚了,不想回去接受他們的愛意和熱情,他們越是那樣,她越是愧疚。
萬一被他們策反,離不了婚了怎么辦。
所以現(xiàn)在就要逐步疏離。
霍清淮掃過她垂下的小腦袋,便知道她現(xiàn)在在想什么。
他活到現(xiàn)在,沒什么后悔的事情。
無論做什么,人或事,全在掌控之中。
從未偏移過一點。
但唯有紀錦。
他做錯了。
卻不像其他事情,可控。
所以即便想彌補,也是困難重重。
……
不遠處樹后,身穿黑色訓練服的男人把手槍給了一旁的隊員。
隊員不解看著他走向樹林深處的懲罰室。
“隊長,你干嘛去?”
“領罰。”
“?”
隊員跟上去,“為什么,你不是按照霍先生的指令做的嗎?為什么還要領罰?”
隊長雙手交叉放在腦后,口吻隨意說道:“哦,因為傷到了夫人的頭發(fā)?!?
隊員:“……”
這合理嗎?!
……
在池家沒吃好,回到江萊住處,池湛直接到廚房,給她做吃的。
江萊跟著他過去,給他系上圍裙。
“煮碗面就行?!?
池湛嗯了聲,“去外面等著?!?
江萊正好去看看郵件,把最近的工作內(nèi)容整理一下。
卻發(fā)現(xiàn)沒網(wǎng)絡。
網(wǎng)絡是連著手機號的,手機不停機,網(wǎng)絡就不可能斷,她給電信打電話詢問。
得到的結(jié)果是主動切斷。
她找到網(wǎng)關,發(fā)現(xiàn)網(wǎng)線拔了。
“……”
把網(wǎng)線插上,等了會兒光貓運行,電腦自動連上網(wǎng)絡。
她打開郵箱。
發(fā)現(xiàn)一個沒有備注的賬號,點開,頓住。
……
池湛做好面喊她,好幾聲都沒應。
他走到臥室,看到她在書桌前坐著。
“吃……”
看到她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啪——
合上電腦屏幕,他彎腰與她對上視線。
發(fā)現(xiàn)她眼含淚水,卻強忍著不肯落下來。
憋紅了眼睛,卻放大了里面那些復雜的情緒。
最多的,是破碎。
池湛連忙將她抱進懷里,“不怕。”
江萊伸手抱住他,眼淚應聲而下。
池四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少爺……”
他一個流暢的轉(zhuǎn)身,卻被池湛叫住。
“有話直說。”
池四看了眼江萊,欲又止。
池湛眉眼往下壓了壓。
池四趕緊脫口而出,“視頻,聞家發(fā)到網(wǎng)上,現(xiàn)在傳開了?!?
聞家發(fā)出的視頻,就是江萊剛才看到的。
江海面對鏡頭,控訴她不贍養(yǎng)。
把以前對她做的那些,用另外一種方式美化。
明明是她過了那么多年的黑暗日子,卻最后被他說成白眼狼。
還說打她是為了教育她,讓她成長的更好。
“哪有父母不打孩子?”
“我們都是這么過來的?!?
“結(jié)果我這么教育,還沒讓她學會孝敬父母,有了錢,還找了那么有錢有勢的老公,卻看著她爹,飯都吃不上?!?
“找她,她還讓她老公叫人打我,看看我這一身傷?!?
“真是世態(tài)炎涼,現(xiàn)在孩子都能打老子了。”
“真是白養(yǎng)!”
那些話,那么清晰的在江萊腦海里,立體環(huán)繞,不死不休。
“啊——”
她抱頭,痛苦的嚎叫。
還抓掉了自己的頭發(fā)。
池湛看的心疼,恨不得能替她承受這一切。
他只能控制住她的雙手,緊緊抱著她。
很久,兩人都沒說話。
房間里只有江萊的抽泣聲。
晚上,阮南枝聞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