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麗在云京電視塔跑了一天,都沒能成功進到其他項目組里。
她的工作,就這么沒了。
只因為她太過信任薛母和薛奕薇,沒有再仔細查一查,便直接將夜挽瀾的推薦表去掉。
云京電視塔的工作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得達不到的,原本她能夠一直干到退休,衣食無憂,現(xiàn)在全部都沒了。
根本利益被觸動,俞麗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
這筆賬,她記在薛母和薛奕薇的頭上,豈能不問責?
薛奕薇的手一抖,差點沒有握穩(wěn)手機。
文、文什么?
文、物、局?
夜挽瀾什么時候和文物局扯上關系了?!
薛奕薇的耳朵嗡嗡地響,第一時間沒能理解俞麗的話是什么意思。
“姐,我勸你好好問問你女兒到底是怎么回事。”俞麗冷笑了一聲,“是不是你女兒在學校嫉妒這個女生,故意說了一些陰陽話,可有用嗎?我也都幫你們忙了,結果是組長為了挽回損失道歉,直接讓她當常駐嘉賓了!”
“啪”的一聲,薛奕薇腦海中最后一根線斷了。
她身體晃了晃,面色煞白。
夜挽瀾搖身一變,成為《典藏神州》的常駐嘉賓了?
薛母冷靜地聽完,也理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她終于開口:“麗麗,這件事情有誤會,你放心,你工作的事情我?guī)湍阍倏纯??!?
“姐,有時候別太放養(yǎng)孩子,到時候養(yǎng)歪了都不知道?!庇猁惱浜吡艘宦暎瑨鞌嗔穗娫?。
薛母抬起頭看向薛奕薇,但并沒有說話。
然而,薛奕薇卻只感覺置身于一股龐大的威壓中,她嘴唇顫了顫:“媽,我……”
“說吧?!毖δ傅亻_口,“給你三十秒的時間,三句話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少編謊話騙我。”
薛奕薇心里委屈至極,她忍著淚哽咽道:“媽,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文物局推薦的人,如果……”
“如果早知道了,就不會讓你小姨去掉她的推薦表是嗎?”薛母厲聲,“你還是沒有認清楚你本質上犯的錯誤!”
“我又沒有說謊!”薛奕薇十分執(zhí)拗,“媽,你隨便挑江城任意一家豪門問問,看看是不是得到一樣的結果,她就是輟學了就是當替身了,我有說錯嗎?!”
薛母深吸了一口氣,頗為頭疼:“你說說你,和江城的人較什么勁?你高三畢業(yè)就要去云京了,江城人能礙著你什么事兒?”
“我就是看不慣她!”薛奕薇抹著淚,“她出身一沒我好,只喜歡借身上位罷了,憑什么能夠跟我站在同一個平臺上?”
“現(xiàn)在你小姨丟了工作,還怨恨上你了,你說說你得到什么好處了嗎?”薛母搖了搖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一會兒改簽機票,明天陪你去學校跟人家好好道個歉。”
薛奕薇不敢反駁薛母,她趴在桌子上哭。
心里卻依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反而對夜挽瀾的怨恨更上了一層。
翌日,江城一中。
“挽瀾,校長請你過去一趟?!备呷?)班的班主任敲了敲門。
夜挽瀾起身,跟著校長助理一同前往校長辦公室。
薛母帶著薛奕薇正在等候。
“薛媽媽,這是夜挽瀾同學?!逼咧行iL推了推眼鏡,“你有什么話就說吧?!?
薛母找來的時候,他心中也犯嘀咕。
難道是薛家知道薛奕薇屢次輸給夜挽瀾,專門上門來討公道?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卻讓七中校長大跌眼鏡。
薛母冷冷開口:“奕薇,給夜小姐道歉。”
“夜挽瀾,對不起,我不該胡編亂造你的謠,更不應該讓我小姨把你的推薦表篩掉?!睖I水在薛奕薇的眼眶中打轉,她臉也憋得通紅,是屈辱。
“夜小姐,這幾年我和她爸爸都太忙了,沒有好好地管教她?!毖δ敢舱f,“給你惹了這么大的麻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夜挽瀾微微頷首:“身為家長,是要時刻注意自己孩子的心理狀況。”
薛母面色不動,眼底卻是一冷。
這是在罵她的女兒有心理疾???
“夜小姐,我已經訓過她了?!毖δ赣终f,“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妹妹也因此丟了工作,他們也都因為這件錯誤的事情受到了懲罰,都是同學,再計較就不好了。”
“薛夫人。”夜挽瀾驀地微笑開來,語調卻平淡至極,“您是在威脅我么?”
薛奕薇怒聲:“夜挽瀾,你怎么跟長輩說話呢?”
“奕薇,住嘴!”薛母呵斥,“道歉?!?
“媽!”
“讓你道歉!”
薛奕薇再次屈辱地道了一聲歉:“對不起。”
“這是一點薄禮,我會好好管教奕薇的?!毖δ刚f完,帶著薛奕薇離開。
七中校長還很蒙蔽:“夜同學,這……”
“沒什么?!币雇鞛懙瓝u頭,“我一向當這種人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