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個洞穴內(nèi)徹底安靜了下來。
這個稱呼一出,饒是夜挽瀾,也只覺得有驚雷在她耳邊炸開。
重生一世,她的確在隱藏前世的很多習(xí)慣,譬如字跡和用餐喜好等等。
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著她不了解的領(lǐng)域和超自然現(xiàn)象,她不得不謹(jǐn)慎。
倘若真的有“故人”如她一樣,與她同處在三百年后的神州,那么她被認(rèn)出來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即便這個可能只有百分之一,她也絕對不會去賭。
青云佩才見到她,怎么會直接開口叫她永寧公主?
甚至她也并不確定,是不是還有其他人能夠聽見古董的聲音。
夜挽瀾手指合攏,瞬間捏緊了手中的玉佩,冷冷地問:“你在叫誰?”
“公、公主殿下,我、我是小青云?。 鼻嘣婆寰o張了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你、你小的時候還玩過我呢!我、我和同心都是一個媽身上掉下來的!”
青云佩很傷心,怎么永寧公主會用這么冷漠無情的語氣說話?
“嗚嗚嗚嗚……”青云佩哇哇大哭,傷心欲絕。
夜挽瀾吐出一口氣,終究還是問:“怎么認(rèn)出我的?”
這一世她的樣貌和前世沒有任何相像之處,就算是鶴迦站在她眼前,也不可能通過外貌就認(rèn)出她。
“???!”青云佩卻有些迷惑了,“我怎么可能認(rèn)不出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還是和以前風(fēng)采一樣,只是公主殿下怎么還……”
此時此刻,青云佩其實更加懵逼。
他親眼見到永寧公主為了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不顧寧昭宗的勸阻,親自試藥用藥。
也是這場大疫,徹底拖垮了她的身體,讓她不到十七歲就歿(mo、四聲)了。
世人都說永寧公主骨子里有著寧昭宗的殺伐果斷,卻也繼承了她母后的溫柔敦厚。
她去的太早,委實可惜。
夜挽瀾靜靜地看著散發(fā)著青綠色熒光的青云佩,稍稍地擰了擰眉。
青云佩可是鶴迦從小佩戴的靈物,沾染了他的氣息,自然也對她十分親近。
說她風(fēng)采依舊?
難不成古董認(rèn)人,只看靈魂?
夜挽瀾又問:“你看我,如今是什么模樣?”
“如今的公主殿下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傾國傾城文武雙全博學(xué)多才……”青云佩一張口,就是無數(shù)個成語,滔滔不絕。
夜挽瀾十分無情地打斷了它:“我問的是我和以前的樣子有什么不同?!?
“不、不同?”青云佩的聲音卡了一下,它小心翼翼地說,“我瞧著公主殿下沒有什么不同,非要說的話,您比以前看著面色好了不少,而且周身還有一圈金光呢!”
它這么說,總不會再出錯了吧?
“原來如此?!币雇鞛懘_認(rèn)青云佩認(rèn)她的確是通過靈魂認(rèn)的,她手松開,“情況與之前不同,我錯怪你了?!?
“不不不,公主殿下是絕對沒有錯的!”青云佩大聲說道,“我就是有些好奇公主殿下怎么還活著?自從燕王殿下故去后,我在這里等了三百年,都沒有人理我?!?
它記得很清楚,鶴迦死后,它也隨著大地一同陷落,不知道到了何方。
隨后至少一百年的時間,他都沒有聽見過第二個人說話了,只有寂靜和沉默。
彼時青云佩惶恐萬分,更多的還是悲傷憤怒。
難道他們神州,真就在那一年沒有了嗎?
難道鶴迦以命換命,終究還只是徒勞無用嗎?
青云佩悲慟欲絕,自我陷入了沉眠之中。
它再次蘇醒,是六十年前。
神州的一只考古隊第一次踏入了燕山,開始進(jìn)行研究調(diào)查。
從這些考古隊員的交談中,這才知道神州還在。
不僅還在,而且已經(jīng)步入了現(xiàn)代社會,發(fā)明出了重武器。
考古隊員來到燕山,是為了找尋燕王和永寧公主在歷史上留下的痕跡。
即便燕山三天一小震,五天一大震,時不時還有沙塵暴,可這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卻未曾阻擋后人們的步伐。
青云佩感動地直抹淚,它的燕王殿下受了那么多的苦,被記得是應(yīng)該的!
六十年來,青云佩看著考古隊的設(shè)備從簡陋到豪華完善,它一直等著他們挖到它所在的地上,但一直沒有。
然而,連青云佩也沒有想到,它竟然會等到永寧公主!
“說來話長,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我投胎轉(zhuǎn)世沒有喝孟婆湯?!币雇鞛懙卣f。
“明白,我都明白!”青云佩接著吹彩虹屁,“公主殿下大義,當(dāng)然能夠有特權(quán),被優(yōu)待!”
夜挽瀾按了按眉心。
她王兄的玉佩,話委實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