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握瑜生死未卜,醫(yī)生都已經(jīng)下過一輪病危通知單了,顯然是到了最緊迫的關(guān)鍵點。
夜挽瀾還在這里問什么?有什么好問的?沒有一點眼力見?
專門跑到這里來給他們找不痛快?
林微蘭怒斥一聲:“林越,閉嘴!”
“外婆,我有說錯嗎?”林越不服氣,“本來就是,她來了能干什么?還不如不來!”
“林越!”林微蘭怒不可遏,饒是上次林家出事,她也沒有這么生氣過,“你最好知道,是你害你媽變成這樣的!”
林沁愣愣地看向林越,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沙?。骸啊纾愀闪耸裁??”
林越抿了下唇,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偷偷握瑜的開車去跟別人賽車,還在別人的地盤上鬧事?!绷治⑻m緩緩地呼吸了幾下,才勉強穩(wěn)住聲音,“握瑜今天開車從外地回來,被四輛車圍追堵截,最后車翻了?!?
人都是會偏心的,不可否認,四個孩子里她的確最偏心林握瑜。
林握瑜雖然在樂器上沒有天賦,可極其擅長經(jīng)商,也將林沁培養(yǎng)的很好。
只是林越沾染了他父親那一方的陋習,身上的毛病太多。
“原來是這樣?!币雇鞛戅D(zhuǎn)過頭,終于看向林越。
她上前一步,抬起手,直接給了林越一耳光。
林越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你打我?”
連他爸他媽都沒有扇過他耳光!
“是,我打你?!币雇鞛懙剜帕艘宦?,“不孝不悌,愧為父母所生?!?
她又甩了林越左臉一巴掌,聲色平靜:“滾出去?!?
三個字不輕不重,但話落有力。
林微蘭也一時被這股由內(nèi)到外的氣勢壓住了。
沒有一個人幫林越說話,連林沁都沉默了下來。
“好,我滾就滾!”林越目光怨毒,“你們不在這里討伐害媽出車禍的人,非要把巴掌甩在自家人身上,我討厭你們!”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跑出了等候區(qū)。
林微蘭氣得身體顫抖:“林越這孩子……真是被他爸一家教壞了!”
“奶奶,您別生氣,您再倒下了,就更加糟糕了。”夜挽瀾看著手術(shù)室的燈,“手術(shù)還在繼續(xù),有希望的?!?
她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貿(mào)然闖入手術(shù)室,這樣不僅救不了林握瑜,反而會影響醫(yī)生們的治療,導致林握瑜的情況加重。
林微蘭連坐著等的心情都沒有,不斷地來回踱步,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林沁不斷地抹著眼淚,眼淚卻掉的更兇了。
心臟處像是有針一下接一下地扎著,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酸澀沉悶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小時候她的父母就離婚了,她一直跟著林握瑜,只是偶爾會去看望父親一家。
她不像林越喜歡往他們父親那邊跑,只黏著林握瑜。
林握瑜平日里工作很忙,還會經(jīng)常出差,可一有時間就會陪她練琴。
如果林握瑜……
林沁不敢想下去了,低下頭默默流淚。
此時此刻,江城徐家。
“南初,你今天怎么了?”徐理納悶道,“心情不好?”
徐陸也看了過來,吊兒郎當:“誰欺負我妹妹了?給大哥說,大哥幫你出氣?!?
“大哥,二哥,你們知道夜挽瀾更多的事情嗎?”徐南初問,“我有朋友被她營造出來的假象騙了,我想讓他認清夜挽瀾的真面目?!?
“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毙炖睃c頭,“我?guī)湍銌枂栙R塵哥吧,他才是最了解夜挽瀾的人?!?
徐南初很開心:“二哥,你最好了?!?
提起夜挽瀾,徐陸的眼神冷了下來,他正要說什么的時候,手機鈴聲打破了思緒。
電話一通,那邊傳來了一個焦急的聲音:“徐哥,您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徐陸有些不耐煩:“你又犯什么事了?放火了還是把誰的車砸了?!?
他這句話說得不痛不癢,仿佛這兩件事在他心中是平平無奇的小事情。
“都……都不是??!”對方慌張至極,“上次不是和您說過,林家那個叫林越的,竟然欺到我的地盤上來了,我就想著給他一個教訓,于是今天叫了幾個兄弟開車去圍堵他?!?
徐陸失去了興趣:“圍堵失敗了?這種小事也要跟我說?”
“圍、圍堵成功了,可見鬼的是車里的人不是林越!”結(jié)結(jié)巴巴,“是一個女人,估計是他姐或者她媽什么之類的,我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撞進了灌木叢中,恐怕人是活不了了??!”
“什么?”涉及到人命,徐陸的聲調(diào)一下子拔高了,大爆粗口,“你他媽的都不看清楚是誰在開車就圍堵?你腦子被蛞蝓吃了!”
“徐哥,這次真的是我失策了,我也沒想到那小子連輛車都沒有,還要跑去開大人的車?!睂Ψ铰曇纛澏叮霸趺崔k,要是人真死了,我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