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佩青沒料到夜挽瀾聽見了新聞廣播,她愣了下,迅速偏頭:“懷瑾,出事了,我沒攔住她,她正在往這邊趕過來?!?
“什么?!”林懷瑾這下才有些慌了,“她還在上學,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把她牽扯進來?!?
他讓夜挽瀾和林溫禮回老宅離得遠遠的,就是因為即便他真的被扣上了這個大罪名,孩子們至少還有林微蘭庇佑,他可以安心了。
“許佩青女士,請你配合我們調查?!本煺堅S佩青到另一張桌子坐下,“請問您的丈夫最近是否行動異常?有沒有和誰發(fā)生口角?”
許佩青冷靜了下來,她淡淡道:“我們一家與世無爭,倒是有幾人追到過我們面前來?!?
警察神情一肅:“誰?”
“秦家、周家、盛家、徐家、方家?!?
江城五大豪門的名字從她嘴里說了出來,她表現(xiàn)得仍然微瀾不驚。
許佩青接著說:“周家強迫我侄女當情人,秦家打斷過我侄女的手,他們懷恨在心也不是沒可能?!?
幾名警察對視一眼,心中也有些悚然,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恐怕不一般。
“我們會繼續(xù)調查,但很遺憾,目前仍然是林懷瑾的嫌疑最大,我們必須要把他帶回審訊室?!?
許佩青的心一緊:“我要一起過去,我在外面等?!?
阿斯頓·馬丁上,晏聽風也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別急,先冷靜下來?!?
“嗯,我知道?!币雇鞛懙卣f,“沖動會讓大腦陷入停滯狀態(tài),這個狀態(tài)下沒有辦法思考事情?!?
她不會讓她陷入沖動的。
被塞進后座的容域還有些懵,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俊?
他什么也沒有做錯,怎么就被剝奪了駕駛的權利?
然而,容域第二句話還沒有出口,他忽然飛了起來,頭砸在了前面的座椅上。
好在有氣囊彈出,減輕了沖撞力,讓他的脖頸不至于受傷。
容域手忙腳亂地系好安全帶:“夜同學,不能這么開車啊,你——”
剩下的話又卡在了嗓子眼,因為他的頭又砸在了窗戶上。
“嘭!”
前方的路太窄,無法供一輛車通過,但這對夜挽瀾來說并非什么難事,而是習以為常。
刀片超車!
車底漂移!
飛車落地!
容域只感覺他坐了一架失控的飛機,在龍卷風里不斷地盤旋,整個人忽上忽下。
他緊緊地抱住自己,心跳已經(jīng)高達每秒180,腎上腺激素更是爆發(fā)。
這叫沒有沖動行事嗎?!
這是什么見鬼的開車技術?
他怎么不知道夜挽瀾是個開快車的瘋子啊!
看到這一幕,街上的路人也都驚呆了,紛紛拿出手機拍照。
天啊,我舉報!江城市中心,有賽車手正在上演現(xiàn)實版《速度與激情》!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還錄像了!司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以為我眼睛瞎了,那輛車斜著過去了,車里的人真的還好嗎?
嘶……這車,你們仔細看看,車型、車牌號好像都不太一般哦。
四十分鐘的路程,硬是被夜挽瀾縮短到了十分鐘。
“多謝。”夜挽瀾下車,“這輛車應該不能用了,我會賠給你新的一輛?!?
容域扶著樹正在狂吐,聞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他沒精力管車了,讓他幼小瘦弱的心靈先緩緩。
北郊區(qū)警局。
外面烏泱泱地已經(jīng)圍了一群人,都是這次的受害者。
“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一個交代,我們老劉是家里的頂梁柱,他出事了我們家就塌了!”
“必須要執(zhí)行死刑,還要最痛苦的那種!”
夜挽瀾聽著這一句一句,神色依然平靜,她并沒有從正門進,而是和晏聽風一起走向后門。
許佩青正呆呆地坐在外面。
“嬸嬸?!币雇鞛懣觳簧锨埃瑢⒆约旱男7馓着谠S佩青身上,“叔叔呢?”
“還在里面審問?!痹S佩青抹了抹眼淚,“一定不是他做的,不是陷害也是意外,就是不知道泄露的化學元素有沒有……”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知道。”夜挽瀾說,“叔叔的身體不會出事,他身上有我給他的香囊,能避毒驅邪?!?
許佩青正愣住,下意識地摸了摸她的口袋。
夜挽瀾給她的香囊,也有如此作用?
“嗯,查件事情,源道化工廠。”晏聽風按了按耳麥,嗓音淡淡,“最多給你們四個小時的時間,查不到人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