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夜挽瀾抵達(dá)七中的第一天,七中校長就親自把她送到了高二(1)班的教室門口。
這是她和蘇敘白都沒有的待遇。
再之后,她也親眼見到夜挽瀾數(shù)次被請去校長辦公室。
“薛奕薇,我不管你一天到晚如何的心里不平衡,如何覺得周圍人都想著如何跟你搭關(guān)系。”七中校長第一次強(qiáng)硬了起來,“我更不管你以前在云京那邊有多么的眾星捧月,你來到江城,來到七中,就要守這里的規(guī)矩!不守規(guī)矩就滾蛋,不缺你一個!”
長這么大,薛奕薇從來都沒有從教職人員口中聽過這么重的話。
她再怎么高傲畢竟也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眼圈頃刻間就紅了,臉色也煞白。
“校長?!碧K敘白擋在薛奕薇面前,“我們也只是提出合理的問題而已,您沒必要這么講。”
“你看看你們那是提問題嗎?你們那是心里已經(jīng)給夜同學(xué)定了一個罪名!”七中校長拍著桌子,“小小年紀(jì)自以為能藏住事?我告訴你們,我看得一清二楚!”
薛奕薇的面色更白,身體也搖搖欲墜。
蘇敘白的眉擰起:“校長,您——”
“要不是有夜同學(xué)在,宇文教授根本就不會來七中,你也不可能在學(xué)校里見到他你知道嗎?”七中校長打斷了他的話,“你們有時間跑到這里來找我,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讓你們?nèi)?,還不如去給夜同學(xué)道歉,讓她給你們搭橋!”
“……”
整個校長辦公室瞬間寂靜。
蘇敘白睜大了雙眸,“不可置信”這四個字第一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
薛奕薇更是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失聲了:“怎么可能!”
即便是容家人請宇文明博,也要提前約時間。
宇文明博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學(xué)生,不遠(yuǎn)千里來到江城?
七中校長給她的答案,偏偏是她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過的,因為太過天方夜譚。
即便親耳聽到了,她依舊認(rèn)為這是謊。
“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嗎?”七中校長冷冰冰道,“我告訴你,保不準(zhǔn)哪一天古人都復(fù)活了,快到期末考試了,你們收起其他的心,當(dāng)然要是不想在七中待了,可以隨時走人?!?
他很早就知道了,夜挽瀾和蘇敘白、薛奕薇是完全不同的。
有人有權(quán)力,為身邊人謀取更多的利益和資源。
有人有權(quán)力,卻以權(quán)壓人。
蘇敘白抿了下唇,扶著薛奕薇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回到2班后,薛奕薇趴在桌子上開始哭。
“怎么了這是?”盛頌驚訝,“誰給她不痛快了?”
整個七中,他只忌憚蘇敘白和薛奕薇二人,只因兩人的背后都是云京家族。
蘇敘白沒說話,他愣愣地看著桌面上的書,腦海里還在回響著七中校長說的話——
沒有夜挽瀾,宇文明博都不會來七中。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可夜挽瀾,怎么能請得動宇文明博?
蘇敘白的目光中帶著深思。
另一邊,一頓飯吃完,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
“小挽瀾,我今天就住你家,你給我留個床位,地板也行?!庇钗慕淌跐M意地拍著肚子,嘀咕道,“我可得看好你了,要是又跑了怎么辦。”
“宇文老師?!标搪狅L(fēng)抬頭,微微一笑,“夜小姐和她的叔叔嬸嬸住在一起,怕是不能給您騰出一個床位?!?
宇文教授堅持:“我可以睡地板!”
“地板涼,您今天剛喝了酒,萬一起來中風(fēng),物理界會痛失一名研究人員。”晏聽風(fēng)嗓音柔和,“我已經(jīng)給您找好了一家酒店,隱蔽性好,保證您的安全?!?
宇文教授一聽他的大腦可能會受損,很遺憾:“那好吧,那我們晚上繼續(xù)吃飯,明天也繼續(xù)!”
容域心說繼續(xù)吃什么飯,喝了三瓶白酒,明天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個未知數(shù)。
晏聽風(fēng)將宇文教授交給容域,而后偏頭:“我送你回學(xué)校。”
“嗯,走吧。”夜挽瀾又拿出一塊糖,“還吃糖嗎?”
晏聽風(fēng)垂眸,幾秒后,他接過來:“留著明天吃?!?
“明天?”
“今天已經(jīng)夠甜了。”
再吃的話,糖分會超標(biāo)。
兩人離開,容域費力地將宇文教授塞進(jìn)車?yán)?,又把他在酒店里安頓好,這才氣喘吁吁地回到心理咨詢室。
看見晏聽風(fēng)在靜靜地煮茶,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倒好,能夠送夜同學(xué),我就只能送那個糟老頭子?!比萦驉汉莺莸赝虏?,“我就是累活,你是美差?!?
晏聽風(fēng)不說話,接著煮茶。
容域冷哼一聲,他摸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爸,您猜我在江城看見誰了?”
那邊沒說話,三秒后,容驚秋一愣:“宇文明博?”
容域:“……”
失策了,他忘記他爸能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