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周賀塵微微驚愕。
方清寒是玩字畫長大的,他眼光一向準確。
只是那天他滿心憤怒,根本沒有關注其他的事情。
“我就想請你問問夜小姐在哪里淘到的那幅畫?”盛韻憶笑,“她說撿的肯定是意氣用事,只是她恐怕也沒想到這幅畫的價值?!?
“好,我答應你?!敝苜R塵不會拒絕她的任何一個請求,“你喜歡永寧畫派,周末的畫展我陪你一起去。”
“辛苦你了,又要忙工作,又要陪我?!笔㈨崙浄畔率謾C。
她看著剛剛收到的監(jiān)控,若有所思。
良久,她露出了一個微笑,又將監(jiān)控發(fā)送給了另一個人。
翌日一早,盛頌沒有來上課。
但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盛頌經常逃課,高二(2)班的學生也都習慣了。
高二(1)班,同學們議論紛紛。
“盛頌沒來上課,我估計昨天他被德育主任叫走,肯定記過了。”
“新同學的書桌變成那樣,很明顯是他干的,也只有他的小團伙會那么針對其他同學。”
“還好德育主任明辨是非,沒有記挽瀾的過錯,盛頌活該。”
夜挽瀾正在翻看物理組組長給她的競賽書籍,她看得很快。
這些書的確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挑戰(zhàn)性,她被時間困住的時候,已經開始研究量子糾纏了。
“咦,挽瀾,你會物理嗎?”一個女生好奇道,“那你怎么選史化生啊,我是因為物理太差實在學不下去才選了歷史。”
夜挽瀾微微一笑:“我喜歡歷史?!?
“其實我也挺喜歡歷史的,就是頭疼以后專業(yè)選什么。”女生嘆氣,“我媽讓我去學中醫(yī),可是我又對醫(yī)學不感興趣,中醫(yī)——”
蘇雪青聽到這兩個字,突然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她耳邊開始出現了幻聽。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學的是醫(yī)啊!你怎么能這么做?”
“滾!滾出蘇家,蘇家沒有你這樣的后代,你對得起誰?”
“雪青,聽話,永遠不要回云京了……”
蘇雪青抱著頭,身子不斷地顫抖。
她用力地捂住耳朵,聲音卻像是已經在她腦海里扎根了一樣,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不好,夜同學,她發(fā)病了。”看到這一幕,副班長大吃一驚,“走走走,把周圍的易碎物都收了,得讓她一個人冷靜下來才行?!?
上一次蘇雪青出現這個狀況,還是一個女人來班里找她。
之后她像是發(fā)了瘋一樣地砸碎了教室里的花瓶,手上全都是傷口,鮮血淋漓,讓人觸目驚心。
原本蘇雪青在班級里一直是一個透明人,直到她幾次發(fā)病,讓其他同學都見識到了她的奇怪之處。
夜挽瀾卻沒有離開,而是伸手按住了蘇雪青的肩膀,聲音很輕:“冷靜下來,放松,呼氣,吐氣……”
奇跡般的,在她的安撫下,蘇雪青耳邊的幻聽逐漸消失,呼吸也回歸平穩(wěn)。
“我……”蘇雪青回神,身體還在顫栗著。
她茫然抬頭,臉上全是斑駁的淚痕。
“不哭了?!币雇鞛懩贸黾?,一點一點將她的眼淚擦干凈,聲音也更輕,“事情都過去了,你會有很好的未來,沒有人能阻止你奔向夢想?!?
蘇雪青愣愣地看著女孩,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你……”
副班長也呆若木雞:“竟然真的好了……”
夜同學還有和鎮(zhèn)定劑一樣的作用嗎?
“出、出事了!”體育委員在這時,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我們的學校上熱搜了!”
“上熱搜就上熱搜唄,和我們又沒有關系。”副班長不怎么在意,“你去小賣部買點糖,給雪青補充一下能量?!?
“有關系!大關系!”體育委員急了,“雖然打碼了,但一眼能看出這是我們的新同學?!?
夜挽瀾抬頭。
“什么打碼?”副班長走上前。
這是一段校內的監(jiān)控錄像,只有十秒鐘,錄制了夜挽瀾一腳踹翻盛頌桌子,桌子倒下壓在盛頌身上的畫面。
所有人都被打了碼,但動作十分清晰。
江城七中,霸凌事件
這個詞條是新產生的,已經掛在了同城的熱搜榜上,吸引了不少江城的網友。
這……這是太妹吧,看她踢的那一腳狠勁兒,一般學生學不來。
江城七中?就那個遠在郊區(qū)的垃圾高中?聽說為了招生率,什么學生都收,來者不拒,沒想到學校垃圾,學生也一樣。
不開除這樣的學生,哪個家長能安心讓自己的孩子在這樣的學校上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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