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瑾搖搖頭,嘆了一聲,又看向那架七弦琴:“這琴放這么久,什么時候彈一首曲子聽聽?你會古琴?”
夜挽瀾想了想:“殺人的時候?!?
林懷瑾:“?”
他看她的確有病,而且瘋得不輕。
琴曲殺人,武俠小說看多了。
林懷瑾按著太陽穴:“你明天去一中找心理咨詢師看看,我?guī)湍泐A(yù)約,情況壞的話,我們住院?!?
夜挽瀾依然溫順:“都聽叔叔的?!?
“你嬸嬸……”林懷瑾欲又止,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想起以前的其樂融融,他心口酸澀難忍。
一家人,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他不敢奢望回到從前的日子,只愿他這個侄女的人生能夠回到正軌,他也算是對他大哥有了交代。
第二天,早上八點,江城第一醫(yī)院。
“阿先還沒有醒?”周賀塵站在icu外,神色難看。
“還沒有?!泵貢椭^,“夜、夜小姐下手很重,她……”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他還是難以想象夜挽瀾單薄的身體里怎么會爆發(fā)出那么強(qiáng)大的力量,竟然把從小練拳擊的秦先都打廢了。
“賀塵,那個姓夜的小姑娘太過分了。”秦夫人抹著淚,“我知道你寵她,可你看她都干了什么?伯母提醒你一句,韻憶已經(jīng)回來了。”
“伯母,您放心?!碧岬绞㈨崙?,周賀塵的態(tài)度軟下,“我一定會處理好的這件事。”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秦夫人意有所指,“賀塵啊,有些女人喜歡欲擒故縱,你千萬不要上當(dāng),伯母希望阿先醒來之前,你能把事情辦好,否則……”
秦家若是出手,夜挽瀾不死也要掉層皮。
周賀塵淡淡地說:“我明白,伯母。”
“伯母,賀塵。”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
周賀塵轉(zhuǎn)過身,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他笑:“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你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我怕你胃疼?!笔㈨崙泴⒈仫埡羞f上前,“事情再多,也要顧及身體?!?
“辛苦你了?!敝苜R塵眼神柔軟,“你的手要用來畫畫,不要下廚了?!?
“韻憶來了。”秦夫人親熱地握住她的手,“好久不見,又漂亮了?!?
“阿先還沒有醒嗎?”盛韻憶眉眼間憂愁籠罩,“怎么會傷得這么重?”
秦夫人嘆氣:“有你來看他,他肯定會好的更快?!?
盛韻憶點點頭。
陪了一會兒,她起身要走。
周賀塵說:“我送你。”
“不用啦?!笔㈨崙浶π?,“你忙你的,我去畫室?!?
周賀塵吩咐秘書:“送韻憶回去?!?
秘書應(yīng)下,驅(qū)車送盛韻憶前往畫室。
前方路口的紅燈亮起,車被堵在江城一中門口。
秘書忽然輕輕地“咦”了一聲。
盛韻憶問:“怎么了?”
“韻憶小姐,那是夜小姐?!泵貢粗呓恢写箝T的夜挽瀾,小心翼翼地開口,“秦先生這次受傷就是因為她,先生發(fā)了很大的脾氣。”
盛韻憶抬頭望去。
女孩的背影被樹叢遮住,只隱隱約約看到了一抹淡藍(lán)色,像是風(fēng)拂面而來,流光乍泄。
她頷首,聲音溫和:“我聽賀塵說她沒有上過高中,怎么會去一中的高中部?”
見她并未生氣,秘書松了口氣,笑了笑:“或許是想提高學(xué)歷討先生歡心,可惜沒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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