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坐著,我去洗碗?!绷謶谚H為頭疼。
許佩青深吸一口氣,摔門回到了房間里。
林溫禮依然面無表情,他看著夜挽瀾:“你不該回來的?!?
夜挽瀾蹲下來,將一枚碎片握在掌中,任鮮血滲出也神態(tài)平和:“我去閣樓一趟?!?
“佩青。”林懷瑾推開主臥的門又關(guān)上,低聲勸,“別生氣,對自己身體不好?!?
“她為什么會在?”許佩青猛地回頭,她含淚質(zhì)問,“林懷瑾,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記她怎么對你的了?!”
這四年,夜挽瀾無數(shù)次把他們的好心踐踏成泥。
她無法忍受和這樣的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林懷瑾默然片刻:“我覺得她這次是真的回來了,就像六年前,她十二歲的時候,她……”
許佩青抹了抹淚,聲音冷硬:“我不信,昨天周家派人來這里找她,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被周家公子拋棄了,退而求次回來?她只把你當(dāng)成一條退路!偏偏你還信她!”
夜挽瀾給周賀塵當(dāng)替身這件事,鬧得江城風(fēng)風(fēng)雨雨。
許佩青也知道夜挽瀾兩年間出走數(shù)次,最后還是以她回到周賀塵身邊為結(jié)局。
他們算什么?
夜挽瀾和周賀塵情趣間的一環(huán)嗎?
他們也是人,心也是肉長的??!
很長很長的一段沉默之后,林懷瑾才沙啞地說:“佩青,最后一次,我保證?!?
許佩青閉了閉眼:“好,我可以當(dāng)沒有她這個人,我只有一個要求,她不能影響溫禮?!?
夜挽瀾的未來如何,早就與她毫不相干了。
夜挽瀾正在清掃閣樓。
這里堆積著不少雜物,幾乎全是她的東西。
穿越女占據(jù)了她的身體后并未回過林家,更不會知道這里。
除了書籍之外,最矚目的是一架七弦琴,琴上落滿了灰,顯然許久未動了。
夜挽瀾將琴身和琴弦擦拭干凈,輕輕地?fù)軇悠渲幸桓摇?
“錚!”
琴弦振動,大音希聲。
夜挽瀾又吹開琴譜上的灰,灰散,《破陣樂》三個字映入眼簾。
穿越女絕對不會想到,神州失傳已久的十大古典名樂之首會在這不起眼的閣樓里,是世界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中心苦苦追求不得的寶藏。
夜挽瀾把琴譜收好,將七弦琴搬進(jìn)了臥室。
早上回來的時候,她便知道雖然這四年她都不在林家,林懷瑾卻依然保留了她的房間。
甚至在她出去接林溫禮的時候,又準(zhǔn)備了新的床單被罩。
夜挽瀾神情淡淡。
絕境算什么,她向來喜歡死境逢生,也能殺個痛快。
手機(jī)振動,新的消息進(jìn)來。
程清梨:瀾姐,我的祖宗哎!你都干了些什么?
程清梨是她剛換的經(jīng)紀(jì)人,兩人還沒見過面,只比她小了一個月,早早出來工作了。
夜挽瀾看了一眼。
是一張朋友圈的截圖。
有人發(fā)了張秦家護(hù)衛(wèi)被打吐血的照片,并附“周公子的小替身什么時候這么狂了”?
下面有一串留。
不會吧,她難道是對周公子因愛生恨,發(fā)瘋了?
發(fā)瘋有什么用,周公子一招手,她還是會跑過去,欲擒故縱而已。
韻憶姐都回來了,她不會以為她能跟正主比吧?
最下面是周賀塵評論: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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