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兇神惡煞的管事就等在門口,顯然是二老太太派來的人。
她們前腳出這屋子,后腳就會被拿下。
郎婦們互相看看,最終還是選擇回到花廳。
“大娘子,”郎婦低聲道,“咱們可能出不去了。”
謝玉琰抬起眼睛:“出了什么事?”
郎婦道:“二老太太那邊等著抓人呢?!庇熊娧沧湓冢咸桓也迨种叙伾系氖?,但軍巡卒總不能跟著她們回家。
只要落了單,就會被請去二老太太院子。
她們之前沒想到這一點,現(xiàn)在明白過來也晚了。
謝玉琰仿佛這才想明白:“看來二娘子給我這差事并不好做,我懲辦二房的管事,又查二房的賬目,二老太太豈能善罷甘休?等衙署的人離開之后,她就會下手報復(fù),諸位說說,該如何是好?”
這話聽起來,仿佛很是擔(dān)憂。
可是謝玉琰的語氣又太過淡然,著實沒有任何的可信度。
既然這份擔(dān)憂是假的,她必然早就料到了這一步。
郎婦們互相看看,這位大娘子想要做什么,好似都懶得去遮掩。
“我們都聽大娘子吩咐?!?
有人開口說話了,其余人也都紛紛應(yīng)和。
謝玉琰道:“依我看,若有人時時刻刻從旁要挾,不如徹底按死他,讓他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眾人心中冰涼,這位大娘子,是要徹底與二老太爺、二老太太撕破臉?
仔細一想大娘子說的沒錯。
反正現(xiàn)在出去難得好結(jié)果,倒不如與她們拼了,保全了自己,在二娘子那里也是大功一件。
謝玉琰看向身邊的于媽媽:“于媽媽,你說呢?”
于媽媽面上一緊,這些郎婦不知曉內(nèi)情,她卻清楚,二娘子并沒有讓謝氏查賬目,更不可能讓謝氏向二老太爺和老太太下手,她若是開口迎合,消息傳出去,二娘子恐怕也保不住她?
于媽媽還沒找到搪塞的借口。
謝玉琰又道:“怎么?于媽媽與我們不同,你另有脫身的法子?”
于媽媽腳下一軟,身上所有的血液好像都被抽干了。
謝玉琰才想起來:“大家都說了不少內(nèi)情,于媽媽卻未有一語。于媽媽在二房做管事這么多年,就什么都不知曉?”
于媽媽手里捏了一把汗水,腦子里嗡鳴作響,謝氏說的這些話,她委實不想再聽下去,可現(xiàn)在她好似別無選擇。
屋子里那一雙雙眼睛都落在她身上,她敢張嘴推脫,用不著走出去被二老太太拿辦,這些人現(xiàn)在就能將她分食。
于媽媽深吸一口氣,她轉(zhuǎn)頭再次看向謝玉琰,想要為自己求個恩典,她還有兩個孫兒,一個生了重病的老頭子。
謝玉琰的視線卻半點也沒落在她身上,只是道:“于媽媽現(xiàn)在還猶豫不決?方才大家說的,你都記了清楚,是不是準備日后說給二老太太聽?”
于媽媽一顆心如同被人死死攥住,半點喘息不得,她瞪大了眼睛,無法掩飾自己驚詫的神情。
謝氏怎么知曉她與二老太太有來往?
她并非二老太太派到二娘子身邊的眼睛,但也沒少收二老太太的好處,幫二老太太傳遞些消息。
她沒出賣二娘子的意思,她只是想要兩邊討好,立于不敗之地。
眨眼的功夫,于媽媽腦海中閃過千般思量,卻都無法讓她逃脫,她顫聲道:“我聽說……二老太爺給四老爺在外購置了一處莊子,就在……北城外……其實很多時候四老爺都在那邊住著,莊子里也有不少人手……都是族中銀錢養(yǎng)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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