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王氏要預備聘禮,三姑娘五月初及笄,恰好有個吉日就在五月中,三姑娘及笄后最近的日子,兩家便選了這個日子定親。
親事定了,何涵現(xiàn)在多了個毛病,有事兒沒事兒的愛在大門口晃悠,以至于何培培說她哥,“親還沒定呢,就恨不能給人家去做門神,天天在人家門口兒晃!哥,你得拿出老爺們兒的架子來!別這么上趕著成不成?真是叫人沒面子?!?
何涵道,“以后給你說個會拿架子叫你有面子的小女婿!”
何培培既羞且氣,扭身不理她哥了。何麗麗同學與何子衿三姑娘關系好,而且天生一幅熱心腸,知道她哥要娶三姑娘給她做嫂子后,就總問她哥,“哥,你要有什么東西帶,就跟我說,我?guī)湍銕?。”這位同學可能上輩子是紅娘投的胎,幸而他哥與三姑娘的親事已定下來了。
何涵還真有東西,拿私房去集市上買根簪子買盒胭脂啥的,他見著三姑娘就面紅耳赤結巴嘴,話都說不俐落,便讓小妹妹何麗麗幫他去送給三姑娘。還教何麗麗如何保密著來,險把她妹培養(yǎng)成保密局特工??傊?,三姑娘收到何涵送她的東西,哪怕對何涵了解不是太深,也覺著,這是個用心的人。
何子衿有空也同三姑娘說一說何涵的性情,小時候一道玩兒的趣事,有意讓他們彼此增加一些了解。
三姑娘的及笄禮尚未到,考中進士的沈素沈進士就衣錦還鄉(xiāng)的回了家鄉(xiāng)!
沈素是搭車,到碧水縣的時候天就快黑了,再回長水村時間來不及,何況天黑路不好走,他便先去了何家。
沈氏一見著一身青衫的弟弟,歡喜的眼淚都下來了,拉著沈素看了良久,拭淚道,“可算是回來了!”
何恭聞信兒也帶著孩子們過來相見,見著小舅子亦是歡喜,笑,“家里都知道你中進士的事兒,高興了許久,如今就盼著你回來,果然進士是有探親假的。”
阿念何冽一并給沈素見禮,何子衿在花房伺候她的寶貝花兒,小瑞哥跑去站她身后,嚇了何子衿一跳。何子衿瞧著小瑞哥,既驚且喜,道,“小瑞哥,你怎么長高了這許多!”天哪,小瑞哥比她大不了幾歲,這會兒就已威風凜凜一條大漢了。
小瑞哥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小白牙,“這叫威武!”
何子衿與他一道過去見沈素,沈素模樣沒大變,只是氣質與在家時略有不同,如同一片璞玉經過打磨露出雅致光華。何子衿斂祍一禮,笑道,“舅,你怎么瘦啦?這回來可得好生補一補。”沈素只帶著小瑞哥一道赴帝都,舉目無親,又要備考,勞神不少。何況本就不是胖人,如今趕回家探親,瘦了不少。
小瑞哥道,“大爺路上還病了一場呢?!?
沈氏頓時嚇個好歹,拉著沈素連聲問,“如今可好了?到底怎么病的?”
沈素輕描淡寫,笑,“早沒事了。從沒出過這樣的遠門兒,那會兒天冷,不留心就著了點兒涼,有小瑞照顧著,沒個三五日就好了?!?
“虧得有小瑞,不然人生地不熟的,家人都離得遠呢?!贝蠹衣哉f了幾句話,就去了何老娘屋里。
何老娘此時瞧見沈素比對親兒子何恭還要親熱,啰哩啰嗦的問了沈素不少在帝都的事兒。沈素笑,“多虧大姐夫給我的信,我住在寧三爺家里,受了寧三爺不少照看?!币皇撬闪擞H,寧家還有意給他說門親呢。
何老娘笑,“出門兒在外,親戚間就得多幫襯,你們出息了,寧家自也高興的?!?
沈素笑,“伯娘說的對?!?
何老娘又叫余嬤嬤去廚下預備好飯食,一會兒就讓沈素自去與沈氏說話了。沈氏細問了沈素路上生病的事兒,又問他在帝都如何安置的,最后將阿念鞋里拆出五百兩銀票的事兒同沈素說了,沈氏道,“這銀子,放著也是放著,家里商量了商量,就給阿念置了百多畝地,以后每年也有個出息,阿念念書足夠了。他的事,你就別擔心了。”
沈素笑嘆,“阿念他娘做事,還是這樣喜留后手?!?
沈氏哼一聲,“這算什么后手,要不是子衿閑著沒事兒拆出來,哪天扔了丟了的,也到不了阿念手里?!?
“一般孩子身上就一身衣裳,又是寄養(yǎng),總要留著的?!鄙蛩氐溃翱梢娝€不是很信我。”
“天生那路貨色?!鄙蚴夏呐聦Π⒛罡挠^,對阿念父母也沒好話,道,“幸而阿念不像他那爹娘,你說也怪的很,爹娘一個賽一個的涼薄,阿念倒是有情有義,真?zhèn)€破窯出好瓷,歪缸釀好酒!”
“這怎么好說?”沈素笑,“對了,姐,阿念念書如何?”
“聽你姐夫說不錯,我又不懂這個?!鄙蚴详P心的另有他事,她問,“你差使下來沒,到底去哪兒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