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蘇闌音只淺笑回道:“大夫人,是您縱容宋嬤嬤搶了我娘的血燕,別忘了照價賠償。血燕如今有價無市,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就給您算一百兩銀子,明日我會派人來取?!?
“一百兩?你怎么不去搶!”柳如煙目眥欲裂。
“我可不敢搶,畢竟我娘管教出來的下人確實不如宋嬤嬤?!?
說完,蘇闌音嗤笑一聲帶著人轉(zhuǎn)身離開消失于夜幕中。
柳如煙氣得一拳砸在院門上,她那溫婉恬靜的面容再也難以維持,竟變得猙獰起來。
……
轉(zhuǎn)眼已是下個月。
蘇府嫡女初長成,蘇瀾芯的及笄宴原本打算風光大辦。
可如今沒了陸婉君的貼補,蘇家捉襟見肘,柳如煙只好咬咬牙用自己的嫁妝為女兒操持。
場面雖算不上風光,可也勉強上得了臺面。
看著桌上前兩年款式的衣服首飾,蘇瀾芯嬌嫩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仍是保持著嫻雅的微笑。
“父親,這衣服首飾怎么不是今年最時興的款式?及笄宴穿什么女兒倒是不在意,畢竟都是些虛華之物,只是女兒擔心旁人看了會說三道四,影響蘇家臉面?!?
蘇永成若有所思,只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要是讓那幫拜高踩低的同僚看見,定笑話他蘇家窮酸。
想到這里他對柳如煙罕見地露出不滿神色:“怎么不給芯兒準備當下時興的款式?他可是我唯一的嫡女,又才貌雙全,若及笄宴太過寒酸,你讓旁人如何看待我們蘇家?”
柳如煙還是頭一次被責怪,委屈地撇撇嘴,眸光閃閃,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樣。
“夫君,你也知道我對這些金銀并不看重,哪里懂什么時興?倒是陸姨娘十分精通,可如今她整日告病對府中事宜不聞不問,我又要管家又要操持宴席,實在是有心無力……”
見她臉色疲憊,蘇永成不由心軟。
“如煙,辛苦你了?!?
“妾身不怕辛苦,只要能為夫君排憂解難,就算是死又能如何?”她嬌羞一笑,低下頭去。
對比她的無私,陸婉君的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更讓人憤恨。
蘇永成生氣道:“這個陸婉君,越發(fā)蹬鼻子上臉了,好歹瀾芯也是她親手帶大的孩子,如今竟冷血無情到漠不關(guān)心,我倒要去問問她究竟在鬧什么!”
說罷,他拂袖轉(zhuǎn)身大步流星朝著碎月軒而去。
……
碎月軒偏房。
蘇闌音正在調(diào)香,翠竹突然闖入房內(nèi)。
“六姑娘您快去看看吧,老爺跟姨娘吵起來了!”
“我爹來了?怎么不提前通報?”她放下香匙起身往外走去。
翠竹解釋道:“老爺是突然過來的,奴才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如此突然,想必是聽了什么話過來興師問罪的,翠竹,你去把上個月的賬本拿來?!?
“是?!?
蘇闌音快步走到堂屋,一進門便看見陸婉君正坐在地上,臉頰紅紅的,隱約可見一個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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